衡手上小食篮,从银丝身边踏过直奔院中。
顾元菱看着走近的人,颦眉:“你来做甚。”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许襄君来的理由。
瞧她满脸红霞,身子应当是大好了,没有在皇后那处听得骇人,顾元菱又平平敛眉。
许襄君笑着握住她的腕子:“自然来收因结果‘一还一报’。”
掐着人往屋子走。
顾元菱横眉,察觉她来者不善,但阻得了许襄君今日也躲不开明日,且她难缠。
脚下不情愿,却还是跟着进了屋。
银丝听到‘一报还一报’惊得还要喊,白衡喝声制止:“主子们话谈,你插什么嘴!你我候在门外即可。”
银丝起身,拉近白衡衣袖攀问:“还请问这位姐姐先明一二,宸妃娘娘方才拿进去的是何物?”生怕许襄君对她家娘娘不利。
白衡脸色蓦然青白,转瞬平寂,对此缄口不言。
“你怎么总来纠缠我。”
顾元菱先一步打帘进屋,将桌椅上的书稿挪个地方,堆到一旁远些的地上,似乎这些内容有用,她又搬到小案旁边摞起来。
这叠书有近乎她腰这么高
许襄君进屋看到四处书籍、竹简、手稿实在吓一跳,屋内就快没地方落脚。
不禁哼笑:“你真够夸张,为何不开间屋子整理这些,要将正厅弄成这样。”
顾元菱艰难挪到伏案处,取了盏子跟茶:“开始了便还不及,准备这段写完就换,你来得实不凑巧。”
她倒了一盏茶推给许襄君,要倒第二盏时许襄君指腹抵住她动作:“不用,礼尚往来,你给我一盏,我还你一盏。”
许襄君揭开小食篮,里头是碗闻着苦涩的汤药。
顾元菱警戒性半退:“这是什么。”
许襄君挽袖从里头端出来,抬腕直直递出去:“你侍寝后每次偷偷服用的东西。”
她看着顾元菱一丝丝惊变的神色,淡然启唇:“不过这个药效更强点,伤你身子但不彻底,仔细调养日后还是能生育。”
这便是她所谓的‘因果’?
顾元菱倒吸凉气,沁人肺腑的寒,下意识握小壶手柄攥几分力。
“没有子嗣日后我会殉葬,这个我不能用。”指腹推掉这碗药,淡漠道:“我只是还未做好准备。”
垂眸仔细瞧许襄君面容,想透过些许神色看清她此行目的,奈何许襄君美艳下神色不动,一切犹如迷雾,瘴下危险又许了她块安全。
许襄君搁下碗,与她的书稿不小心蹭擦在一块,书稿一角往碗中落,她本能一步上前捧走书稿。
许襄君靠在椅背上,轻声:“不日你便会有子嗣 你若真攀权富贵不会闭门著书避争,我这一碗下去不正巧解了你的忧虑么。”
眸光游走在顾元菱貌美的五官上。
“你外柔、性子却自小刚烈,以你秉性,不悦陛下该不会愿意为他生子,既是如此你饮下这碗。全了自己,也全了今日的我,如何?”
全了她?
顾元菱小心敬慎:“你所图为何,我们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直言吧。”
横眉,许襄君所谓‘不日便有子嗣’是什么意思,这孩子还能从天而降?
许襄君指尖划过碗沿:“你们幕后这人潜得实在太深,李姐姐就跟我说是因为你我才横遭不幸。我被关这么久你们也不同那人明里暗里联系,我抓不出背后祸首,又从李婕妤那里套不出话。”
“可你们又实实在在恶过,故而我心生报复从你下手理所应当。”
顾元菱拧眉:“这碗药便是你下的手?可引得出你想寻找之人?”
许襄君点头,抬眸与她对视:“足够了。你知道李婕妤曾经对我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