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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92139 字 2个月前

自斜斜歪在小案上。

点头应下爹爹安的罪状:“或许是吧。”

许久未见,她嗓子里哽噎了些话。

细细寻思了番,许襄君磨叽着张嘴:“本宫您看完了,回去吧。”话惆怅粘连一番,再淡淡然:“希望爹爹保重身子。”

他们日后大抵没多少周旋,此番相别无异于永别。

她未有多的情绪,只是字字生冷,比敷衍仅多半丝真心。

许阜听着这话恶心,狠狠拧眉。

席嬷嬷见势不好,忙出门将上宸宫人哄到院子外,把屋子空出给他们,生怕教人听了墙。

这大半年来许家发生的事情,许阜不能视若无睹。

他粗声厉气贴许襄君脸甩来恶色:“那阉人求拜本官进宫看你,他可知本官根本不想见你!”

许阜直颈,蔑视鄙屑她道:“跟那阉人说声,日后不要再来许府。本官嫌你们脏!本官也早没你这个女儿,望你们知晓。”

满脸嫌恶赤.裸又直白,那是真一眼也不想看进眸底。

许襄君掌心握紧,神色愈发尖冷。

那个称呼实在刺耳,一字一音如刀样划在心窝子,疼得许襄君踉跄出息,又被乱气反噎塞得胸闷。

许襄君眸底染层寒峭,声音逐渐清冷:“黎至应该知道吧,但他终觉得你来趟上宸宫,给陛下一点眼色对女儿更好 ”

想到日后,许襄君仰起肩:“放心,日后他不光要去许家,还要去外祖父家。女儿皇子落地,外戚过势终归两不成。当下我们都没事,您如今能站在朝堂上,不多谢他一句?爹爹您未免有些没良心了。”

许阜瞪眼,气促粗狂喘两口,象牙笏径直朝她指向。

万目睚眦厉喝:“本官不想提你们那腌臜事,脏嘴!若不是念你姓一场许,入了宫,那日你敢回府,本官定将你打死在府门前。你简直无耻、无德、无行、无教!为子你大逆不道,为臣你不守妇.德,简直枉为人。”

许阜一动气便会面赤,此刻他面红颈赤,一眼一语都将她恨进了骨子里去。

许襄君眼中一片漠然冷厉,抬手给自己倒盏茶。

眼底色淡,慢慢回想:“去年八月,我两位许家堂兄被贬,从京官去了边陲。九月又是三位许家兄弟各在当地降了两品,同月外祖父那边两位表兄手中军权降了四成。十月许家又是四位叔伯被贬到献州、襄州、洛城、雍城为官。十一月两位舅舅一位去了岭南、一位去了闽越。”

“期间应该还有不少许家、外祖父家、您的得意门生、外祖父看中的年轻将领被调、被贬 ”

“不错,这些无一例外都是出自黎至之手。”

“他为什么要这样?因为我的家族势弱,予我这胎更有利。你们权轻,便能降低陛下对晋王外戚的畏惧。”

“他又一边积极促立国本,太子定则国家根基定,更让陛下对我腹中之子看得更淡些,让陛下觉着这就是个普通孩子,不是许家与外祖父你们手上他日争权利器。”

黎至从去御前,便逐渐削掉她家族各位叔伯兄弟政柄、兵权。

只为她不成为夏明勤、前朝、后宫的眼中钉。

这些许阜全程知情,却因黎至在御前手深、黑远又得帝心,他毫无招架之力。

此番再度重闻,握紧手中象牙笏便高高抬起:“你们这对狗男女。不想许家百年竟要毁在你这等淫.妇身上!”

刺耳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可许阜每句都生生捅她一刀。

不见血,却痛无可声辩。

许襄君迎头,两目悲戚,绵着嗓子泣血:“女儿在您门前连跪三日三夜求您救他,您置之不理之时,可有想过黎至今时今日会让许家分崩至此,将许家百年所累付之一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