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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上曲 92139 字 2个月前

过白玉镯边沿,神色不明。

康灯手捧另一张旨进屋,许襄君下案要跪,康灯佝肩耸笑:“陛下免娘娘跪接,娘娘身子贵重,您坐着听。”

许襄君原动作坐回去,拢好袍子,满屋婢女内侍跪下听旨。

只闻康灯又念了一大串赏,听了一早上,她两耳渐空,声音模糊在眼前,身上疲乏欲增,吞个哈欠后神色更慵散。

康灯在她惺忪中得当轻声:“贺喜宸妃娘娘,陛下赐了晋王名。”

许襄君揉揉眸子略微醒神,伸手讨旨,懒乏乏嘟囔:“本宫看看叫什么。”

康德双手呈递:“陛下给晋王取字辰安,应了殿下出生时辰,再嵌安康之意。”

“辰,有身也。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万物之本也。陛下很是看重晋王殿下。”

辰安?这不是合了平珠给孩子取的小字安安吗。

许襄君双手接过旨,笑着将身旁小案上一盘金瓜子塞过去:“陛下何时能来?”

康灯笑着收下。

弯眉:“四日后大皇子临轩册命,陛下这几日恐是难至。娘娘还在孺月,不如修养好身子以待来日。”

他顿顿:“晋王满月宴当日既是娘娘册封、又是晋王殿下登宝册,实乃双喜。奴才先贺喜了。”

他跪下磕了个头。

许襄君支手,席嬷嬷从袖中塞他张宝钞。

康灯嘴里又贺了几句吉祥话,慢慢退下。

屋子一剩自己人,许襄君忙起身褪钿钗礼衣,坐到妆台前拆鬓:“起个大早就坐窗前听一个多时辰繁文缛节,唱礼喝制真累人。”

席嬷嬷拦下她‘粗鲁’动作,教人细细给她拆发:“今日只是宫内随意宣封,待到娘娘与晋王的册封大礼怕是半天不止。”

嬷嬷一脸严肃:“这是天恩,娘娘要敬。”

许襄君不及细想就觉着累得慌。

皇家事就是多。

夏明勤这几日没时间来,那黎至更是没时间。从年前至今半月有余未有好好见过,她眸中尖蹙。

刚瞥向席嬷嬷,嬷嬷明镜似的,竖眉:“想都不要想!”

愤然甩手出门。

“啧。”许襄君龇牙倒吸气,笑两声。

指尖钩着礼服小绶尾端玩,反正嬷嬷最终还是会依她,替她遮掩。

嬷嬷对她最是有求必应的。

门外席嬷嬷忽然气息不稳地高喝:“襄娘娘,左光禄大夫到。”

声音有半分怯,慈蔼下嵌丝战战兢兢。

许襄君怔着抬手止住给她拆发宫女,镜中她发髻半散,浑不像个样子。

许襄君冷眸浅声:“改个简单的,要快。”

两人应‘是’,忙动手开始补梳简略发髻。

镜中逐渐清爽利落,许襄君套件薄袄,支手使唤:“宣。”

两位婢女屈身作礼出去,席嬷嬷转而进门,身后跟位紫色长袍,袍身绣着独科花,十三銙金玉腰带,两鬓油亮直入三梁冠,两手笼袖收着象牙笏。

步步肃戾阔近。

身形伟岸衔着凛然正气,身上书卷气沉甸甸的厚了满身,直观下教人气息微屏。

许襄君沉眸,端了下自己肩,袖中手不可避免内惧地握紧拳。

一站一坐遥相对视,许阜先行抬手行了半个君臣礼,一双鹰眼射向她、冷情又无心。

许襄君心口惶然,没张嘴计较他的礼不全,起身袅袅屈身,像以往那样拜了个父子间的请安礼。

许阜瞧她一身艳冶,一年不见更生的仙姿玉色,恶生生冷抛:“妖媚。”

侧过半身不想看她,像是看她眼中不净。

许襄君起身时一愣,随机展唇,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