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继续道:“那日,捧头判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中影壁墙之上,诸位学子都亲眼所见,当时除了因私事外出的文元朗之外,所有考生都呆在客栈之中。众人依照影子所投射的方向,直奔霍子谦的房间,然而冲入房中之后,却只见季兄一人,赤身于浴盆之中,捧头判官却不知所踪。”
沈忘指着季喆撑在双腋之间的拐杖:“当时,季兄因脚部受伤,不得不支撑双拐行走,再加上他当时身上未着片缕,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就将季兄的嫌疑排除了。”
“然而,这猫腻恰恰就出在这拐杖之上!”沈忘趁季喆不备,将拐杖从他腋下瞬时抽出。
季喆晃了晃,在一旁蔡年时的搀扶下方才站稳了身形。沈忘将程彻肩上的支架卸下,与季喆的拐杖并排放置,沉声道:“清晏经过数次练习,即可呈现捧头判官之态,若是长时间打磨动作,利用拐杖亦可成型,这对于季兄来说并非难事吧?”
季喆摇头苦笑,叹息道:“沈公子,我之为人,在座诸位皆可为证,别说是杀人了,就是与人发生口角我都笨嘴拙舌无法反驳,又岂能行此血腥暴虐之事呢?再说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我是赤身于木桶之中沐浴,哪有机会扮作捧头判官呢?”
沈忘微微一笑,道:“这便是季兄的第二个障眼法了。当是时,你确实未着片缕,身无一物,所以众人都躲避视线,唯恐尴尬,可谁又能想到,你恰恰是将那身判官服藏于木桶之中。待曲终人散,趁我盘问文元朗之际,你再将判官服取回,自然天衣无缝。”
“如果沈兄这般猜忌于我,自可遣人去我房中探查,寻那子虚乌有的判官服。”季喆的脸上还是交织着无奈与宽忍的喏喏之色,让众人都不由得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同情。
“你当然不怕我查,因为那身判官服你早就‘毁尸灭迹’,又何惧探查呢?”
季喆苦笑道:“沈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没有证据,我可绝不担这杀人诛心的恶名。还望你看在我们的同年之谊上,莫要将这无妄之灾推到我的身上。”
“是啊,沈无忧,若是没有证据,可不兴乱讲啊!”
“就是,就算他真是季喆,那……那也不能笃定他杀了人啊!”
人群中已然起了议论。
捧头判官(二十一)
沈忘定定地看着季喆, 后者的脸上平静无波,甚至还起了几丝悲悯之色。
沈忘叹道:“若是没有日后发生的命案,无论你是霍子谦也好, 季喆也好, 我都会比任何人都企盼你的清白。”
“在与捧头判官相关的第二起命案中,我与柳七、程彻、易微前往吴府探查。与其余两位死者不同,吴舒大人乃是身中数种剧毒而亡,可当时的房中只有侍茶小童一人,而那小童前一日才挨了吴大人的打, 是以阖府上下都认为是小童仇杀了吴大人。可在下与柳七却在书房的房梁上,发现了些许端倪。”
“据侍茶小童蓝英所言,当日吴府曾预请一位漆工粉刷新架设的房梁,这位漆工在众目睽睽之下登梯爬高, 为房梁上了一层清漆, 似乎看上去毫无可疑之处。然而, 在下却在房梁的下方发现了一处尚未涂抹均匀的部分, 孩童拳头大小, 若不是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