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罗死后不久便跟随戏彩班子离开了家乡,再难寻踪。”
“可怜那季罗,尸首分离,被草席一卷扔在乱葬岗之中,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然而,今年的春闱,捧头判官竟真如季罗临死前所言,再临人世间。”
“诸位请看,这是何人?”
众人顺着沈忘所指的方向向着立在大堂一侧的屏风看去,只见屏风之上,影影绰绰地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影肩膀宽厚异于常人,头戴判官帽,此时正缓缓向众人所在之处转过身来,不是捧头判官又是何人!
众人惊骇异常,胆小的考生已经难以抑制冲出喉咙的惊呼,却见那人影全身一颤,脑袋竟是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交叠在胸前的双手之上。只是这动作颇有些迟缓,显得不甚熟练……
“哎呀……”屏风之后发出一声粗声大气的懊丧叹息:“练了这么久还是不行……”话音刚落,程彻的身影就从屏风后踱了出来。
见大家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他倒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憨憨地笑了:“吓着各位了,得罪得罪。”
沈忘上前,帮着程彻将宽大的外袍褪下,露出里面撑在肩部的支架:“诸位且看,这便是捧头判官的机括,无非利用这个支架,在瞬间撑起肩部的外袍,利用障眼法制造头部掉落的假象罢了。再加上大家看到捧头判官皆是通过投影,并不是亲眼所见,是以就更加难以辨别。”
“原来,所谓捧头并非头部掉落,而是肩膀升起,着实有趣。”戚继光倒是毫无惧色,饶有兴致地点头道。
沈忘缓缓踱到霍子谦身旁,边行边道:“戚大人所言甚是,所谓‘捧头判官’无非就是江湖术法,我朝戏彩纷杂,博众所长,制造一个机关又有何难,你说是吗,季喆?”
除了沈忘和柳七外,所有人都被这个名字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沈忘微笑而疏离的脸。霍子谦抬起头,镇定地回望着沈忘,如同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公子。”
“若你真是霍子谦,你定然不会明白,可你若是霍子谦,那他又是谁呢?”沈忘手臂一展,打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眉眼纤细,脸型略长,和长相温厚的霍子谦截然不同。
“这张画像是我依据霍子谦的官府路引临拓下来的,和霍……哦不,季兄,不能说是一点儿也不像吧,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考生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画像,又不时转头看看长身而立的霍子谦,议论纷纷。
“季喆,你还有何话说!”姚一元朗声斥道。
季喆拱手而拜,神色再次回复了往日的沉静,就仿佛被风吹动的松柏,微微颤抖过后,依旧昂然挺立:“回姚大人,暂且不说此画像是否确有出入,就算我真是季喆,又凭什么说我和凶案有关?难道家兄有罪,我便难逃其咎吗?”
“季兄莫急,我自会为你缓缓道来。”沈忘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