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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晔轻轻扯了下,没能将边角从苏凌月手中拽出来,他也没敢用力,又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下苏凌月的胳膊。
“月儿,对不起。我知道你自小身子便不好,但没想到竟这样差,都是我不好,月儿,别气了。”张承晔靠近了哄着他。
“还疼吗?”他将胳膊从缝隙塞进被子里,寻着苏凌月,递到他面前,软声说,“对不起,月儿,你打我几下,或者怎样都行,月儿,我陪你一起疼,你理理我,好不好?”
泪水还是有些止不住,苏凌月咽了咽眼泪,推了下张承晔的手,沉声说:“没事了……”然后,便不肯再应声了。
如此,张承晔也未再多说什么,他又拍了拍苏凌月的胳膊,说:“月儿,我请了大夫给你调养身子,方才他已为你看过,已去抓药了,我去瞧瞧。你先好好休息,若现在不想理我,待你好些了再理我吧?”
“嗯……”
苏凌月咽着难过应了声,张承晔便离开了。
房间的门被关上,苏凌月才探出脑袋缓慢的朝张承晔离开的方向望过去。
晕过去前的短暂的记忆已逐渐清晰,其实讲道理说,是怪不得晔哥哥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很差,自幼时生病后,一直是吃着药调养着的,这药前后也吃了许多年,都不见好,但也算平安长大。长大后,他逐渐知道该如何护着自己不去生病,也没小时候那么娇贵了,于是近两三年,家中便停了他的药。
而且晔哥哥,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都是些他认知里正常的事,只是他的身子太差了……
刚才,不该任性,如此对待他……
苏凌月正劝着自己,自责着,张承晔又从屋外返了回来。
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新熬好还余着热。
“月儿,来,先喝点药,会好受些。”张承晔将药端过来给他,大约是怕他还生气,只远远隔着给了,便站到一边去,也没在床边坐。
苏凌月垂下头,抿了几口药,苦涩入口,引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垮塌,内心更是自责。
张承晔瞧见,接空碗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很苦吗?待会儿我去同大夫说,下次在药中加些蜜糖,应会好喝些。”
“晔哥哥……”
苏凌月忍着情绪,哽咽着唤了声。
躺了这么一会儿,已有些力气能忍着身子的不适,他拽住张承晔的手腕,借了力爬起来。
“对不起……”
他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说。
张承晔亦垂下头,在他发间落下吻,拍着背温柔安抚着。
“大夫还说,你须得多休息,这段时间便好好呆在家中调养。锦苍山上的花该开了,待你好些了,我带你去看。”
“嗯……”
早先时候彼此矛盾的缘由已记不起了,苏凌月此时只觉得,晔哥哥,待他真的很好。
此后,他再不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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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决定未立下多久,又生了变数。
苏凌月在房中躺了几日,整日喝药调养身子,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竟躺得圆润了一圈。
张承晔自那日后,来看他的次数略有些少了,有时也是一整日都不见人,不知去了哪儿,他问过几次,都说是想让他安心休养,不忍心打扰,于是去了书房读书。
苏凌月便没再问过了。
他记得,晔哥哥是不太喜欢读书的。
不过仅凭此也不能证明什么,这也只是他的主观猜测,他也不知道晔哥哥具体喜不喜欢,也不能凭此,就说明晔哥哥是在骗他吧。
但在他的印象里,是没见过晔哥哥认真读书的时候的,大多都是拉着他在城中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