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早收敛了张狂,悄悄褪去痕迹,春时的暖日一日赶着一日,至此时已是春分,整个缎城内都添了层斑斓的色彩。
自嫁入张府后,张承晔几乎日日带苏凌月四处游玩,时时刻刻与他黏腻在一起,且张承晔如从前一般,一直待他极好。
两人白日里几乎全在玩闹嬉笑中度过,每一个白日都是能让苏凌月开心与值得期待的时刻。
今日也是。
昨日说好了出门,一大早,苏凌月就已爬起来换了衣裳。
天气逐渐转热,单薄的外衫也有些穿不住了,苏凌月穿好中衣,将青白玉腰佩系在腰间,转身去寻张承晔。
张承晔还坐在床边未动。
他正蹙着眉,看着苏凌月,准确的说,是看着苏凌月的腰间。
苏凌月未在意,已笑着扑过去抱住他,缠着问:“今日晔哥哥要带我去哪儿?”
多日相处下来,苏凌月已很愿意与张承晔主动贴贴抱抱,其他的虽然还有点在意,但也不似最初那般了。毕竟两人一直关系很好,除了从前的一次矛盾后,彼此便再没吵过架冷过脸了。
张承晔未回答,他抬手碰触到苏凌月的腰佩,捏在手心里冷眼看着。
“这不是四年前,七夕时候点翠斋出对获胜的头奖么?你还戴着它?怎么穿什么衣服都戴着,只这一个腰佩吗?”
他这话问得漫不经心,听不出什么情绪。
苏凌月如实回答说:“不是,因为是别人送的重要之物,所以一直随身戴着。”
与珺姐姐相识多年,这是她送他的唯一一件物什,当然珺姐姐也送过他其他东西,都是些食物或者自家酿的花蜜,都被他吃掉了,只有这件腰佩是可随身戴着的。
张承晔面色一下子沉下来,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苏凌月望着他,想不通缘由,有些奇怪。
“晔哥哥……”
他刚想问,张承晔突然拽了下他的胳膊,整个人朝他的方向压过来。
他的表情有些凶,连带着动作也不算温柔,苏凌月下意识朝后躲了下,但刚躲开,他注意到,张承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强迫着停下动作。
“对不起……晔哥哥……我刚,没……没反应过来。”
他连忙凑过去将手搭在他肩上,试探着问:“晔哥哥刚刚是想要亲一下月儿吗?”
他抱住他,主动朝他唇上啄了口。
“晔哥哥,别生气了……”
他扯了扯他的衣服,轻轻晃着说。
张承晔沉了眼眸,似是克制着压抑了下心中的气。
“今日不出去了。”他说。
“为……为什么?”苏凌月有些难过地问。
昨日明明说好了……
心中稍稍有些不满,也未遮掩全写在脸上。
但张承晔却视而不见,也不回话,按住苏凌月的脑袋朝唇边咬了上去。
·
自失去意识后,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见身边人担忧的喊声,是在唤着他的名字。
“月儿!月儿!你没事吧?快醒醒,月儿!”
身子感觉好沉,仿佛被重物压着肢体,麻木的疼,动一下都很是困难,可分明身体上方只有一层被子。
意识渐渐回拢,他得以感知清晰周围的声音与画面。
是张承晔在喊他,他正坐在床边,担忧的望着他。
身上的疼痛随着意识回拢一并袭来,就算不动,也疼得有些难捱。
身体的自主行为比脑袋先一步反应,因着疼痛,泪水已从他眼侧滑了下来,他小幅度的缩了身子,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攥紧了边角想要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