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要谁 要什么,要谁?(捉虫)(2 / 5)

再弄个诸如崔家流落在外双生女儿的身份,求得陛下赐婚,无人敢质疑。”

“但那样我便不是我了,会把自己束缚到一个新壳子里,我不愿如此。况且,这些日子离了京,我很快乐。”

谢泠舟缄默许久才艰涩道:“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意已决,当初我的确想把你留在身边,但终究不忍,只是表妹,你敢说你这些时日的喜悦里头没有我的缘故?”

她哽住了,喉咙里像是塞入一团棉花,迟迟出不了声,最终只说了一句:“是,我不能否认。”

谢泠舟得了这句话,拥紧她:“不如你我各退一步,你想在外头四处游玩,便且玩着,你若想我,就给我传信,我若有暇就会到你身边,若我想你了,也可寻到你的踪迹,如此好么?”

崔寄梦握住他搂在腰间的手,掌心安抚地轻拍:“表兄,你我并非同路人,若纠缠不清,对谁都不好。”

谢泠舟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的沉默让崔寄梦心软,转过身来,手轻抚他的面颊:“表兄,先别说这些了,不日就要走了,再多抱抱我好么?”

身子陡然一轻,谢泠舟已拦腰抱起她,疾步往船舱内走。

江边春意盎然,舱内亦春情靡靡,直到许久才散去。

此后半月,谢泠舟并未再替及别的事,只坚持要陪她安顿下来才肯离去。

他亲自陪着她找了宅子,挑选仆从,又随她去置办田产,稍加安顿后,离回京只剩数日,他索性闭户不出,仿佛要把最后这几日当成生命尽头在狂欢。

彼此都明白自此一别,说不准是否还会再见,但都极有默契地不宣之于口,只没日没夜地抵死纠缠,直到力竭才罢休。

这日破晓,缠绵过后,谢泠舟仍未离去,深埋着,从身后用力搂住她:“我留下来,还是你跟我走?”

崔寄梦声音里还残存着春潮余韵,语气却是温柔冷静的,像是在哄他:“表兄,你我在一起短短半年,相较于你以后数十载光阴不算什么,你会位极人臣,会有一位琴瑟和鸣的妻子,她既得你钟情,又堪做世家妇,你们会养育儿女,美满一生。”

谢泠舟手指覆在她唇上,不让她继续说,而后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崔寄梦默然承受着,胸口因痛苦轻微起伏,目光逐渐迷离涣散。

他让她选择时,她的确心动了,但他们之间不过半年,谁都可能会变。

谢泠舟若留下来,离了权力中心太久,将来是否会厌倦平淡,怀念当初的风光盛极,从而怨怼年轻时的自己?

若她随他回去,会不会重蹈过去的覆辙,在深宅里凋零?甚至连原本的身份也失去了,即便他能借权势让旁人缄口,但京中那么多认识她的人,不会猜不出。

怎么选都不行,或许他们就错在一个时机上,若她早些时候遇见他,也许心境会不一样,留在京里也不是不行。

谢泠舟松开齿关,“若当年我并未克制,也许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

崔寄梦目光辽远,淡淡笑了笑:“世事皆有缘法,相逢一场已是足够了。”

他手上松了劲,未再强留。

谢泠舟最终回京了。

走前一人虽约定好彼此要保持书信往来,但后来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并未给对方去信。

像是想试试若没了对方会怎样。

的确不会怎样,崔寄梦为避免是非,对外称自家夫婿在外远游,忙着安身立命,每日早出晚归,时常忙到灯烛燃尽。

如此过了小半年,才算在楚地安定下来,正逢义兄姜辞来楚地,一人重逢,姜辞告诉崔寄梦自己本是女子,原名江闻雪。

崔寄梦一面忙着商铺的事,一面带着江闻雪和随行的青年在周遭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