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吃醋 我分内之事,不劳烦三郎……(3 / 6)

慢了步子,和落在后头的崔寄梦并肩。

行走间两人袖摆微微摆动,不时擦在一起,他趁机伸手勾了勾她手心,顾及周遭有人,很快又收回手。

崔寄梦被吓到了,倏然收回手,谢泠舟稍稍侧首,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摄山的花开得极好,表妹可愿赏脸与我一道去赏景?”

从前他们就偶尔回去摄山游玩,有时赏景、有时抚琴,偶尔她也会去上柱香,昔日回忆被勾起,崔寄梦轻轻点头。

次日一早,谢泠舟便来崔府接她,崔寄梦想带上采月,但崔将军笑道:“有你表兄还不够么?”

崔寄梦只好和谢泠舟单独出行,在马车上,两人面面相觑,她假装掀开车帘望着外头以掩饰尴尬,谢泠舟任她去了,好在很快便到了,他照例扶她下马车。

察觉到放在手心的手瑟缩了下,谢泠舟握住她的手,稍显失落:“三年未见,表妹又生分了。”

他一这般说,崔寄梦只得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相携着往山上走。

谢泠舟并未心急,怕她不自在便松开了,走到一处凉亭里,忽问:“三年前临别时,我交代表妹的事,表妹可有荒废?”

往昔当他小徒弟的习惯使然,崔寄梦站直身子,郑重历数来:“我每日都认真练琴、习字,会按时给表兄写信。”

说完征求地看他,谢泠舟满意颔首,转身与她面对面:“那,可有认真想我?”

崔寄梦被他这突兀的一问红了脸,“想”这个字眼在年少懵懂时会被认为是思念,而到了十七八岁再提,他们又有婚约,就自然而然得与情l爱沾边。

她目光开始乱飘,飘到天际,飘到树上,就是不敢落在他面上,许久才极小声应道:“有想的……”

“那我便放心了。”

谢泠舟知她姑娘家面皮薄,得慢慢适应,不敢离得太近,有这样一句话也足以慰藉他昨日因裴三郎而生的不悦和不安。

“这三年,我也一直在想表妹。”

崔寄梦不由得好奇,伸出触角怯声问道:“表兄想我什么了?”

谢泠舟垂目含笑看着她:“想和表妹一起练琴的事,想表妹喂我吃点心的事,还有当初你在我脸上涂脂抹粉的事,以及你在背后与人说我是冰垛子的事。”

崔寄梦被他说得无地自容,长睫心虚地轻颤,俄而恼羞成怒咕哝道:“表兄还好意思提起,当初你把我的发髻梳成那样,害我受尽了嘲笑,我不过以牙还牙!表兄口口声声说想我,可想的净是我的糗事,这算哪门子想我?”

她一开始唠叨,就有了当年的样子,谢泠舟悄然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止这些,还会想表妹每日三餐吃的是什么,天凉了可有加衣服,是否又长高了,如今长到我哪里了,还有,”

崔寄梦催促:“还有什么?”

他收紧手心,捏了捏她的指头:“还有,表妹可忘了我,许久不来信,可是喜欢上别家郎君了?”

她急切表态道:“这断然没有!”

“是么?可是我听裴三郎的话,你们在桂林郡似乎见过面,你待他比待我亲近。”他垂下睫,长睫在眼底打下一道清寂的阴影,整个人犹如月下孤松。

崔寄梦心里一软,主动转过身去,双手握住他的手:“表兄,我待裴三郎当真只有兄妹之情,绝无别的。”

谢泠舟稍抬眼,眼底藏着希冀:“表妹的意思是对我便是男女之情了?”

崔寄梦被问住了,男女之情这一说法实在叫她难以启齿,可若说是表兄妹,他定会像当年一样搬出一句“你唤他哥哥,却只唤我表兄”,只得忍着羞点点头。

脸颊忽地被捧起来了,在她毫无防备时,唇上忽地一阵冰冰凉凉。

崔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