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太医院修养了十日,兰亭舟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王院正提议,他可回府静养了。
甘采儿坐在厢房的桌前,手里捏着放妻书,怔怔地出神。按落款时间来算,这放妻书早在三日前便可拿去官府备案,可因兰亭舟受伤之事,一直耽搁到了现在。
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没时间去,还是不想有时间去。事到如今,也总该有个了断。
那是先送兰亭舟回府,还是该先去京兆府备案?
“还没拿去备案?”身后忽地响起兰亭舟温和的声音。
甘采儿一惊,猛地回过头,略有慌张地将放妻书往身后藏,磕巴着:“今,今日就去。我,我不是故意拖着不去的。”
兰亭舟探身过来,长臂一伸,将和离书从甘采儿手中拿过。
他垂眸看着那张纸半晌,而后道:“不必了。我写给你的并非放妻书。”
“什么?!”甘采儿震惊看着他。
这是哪来的胡话!虽然她读书少,但字还是认得的,这明明就是放妻书!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写的是她与兰亭舟和平分手,一别两宽,各自嫁娶!
“阿采,这不是放妻书。这才是你们甘家真正的免死金牌。”
第 260 章 千年铁树开花,某人终于长嘴了(大结局倒计时三)
“阿采,这不是放妻书。这才是你们甘家真正的免死金牌。”
“啊?!”甘采儿彻底懵了。
“放妻书”三个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白纸黑字摆在那里,怎么就成免死金牌了?!
兰亭舟牵起甘采儿的手,走到桌边坐下。
他缓声解释道:“摄政王起兵谋反,是我替陛下筹划的,逼他不得不反。”
“若他谋逆成功,必诛我九族。甘家作为我的妻族,定然无法幸免。给你放妻书,甘家方可逃过这一劫。”
“至于,你之前得到的那块免死金牌......”兰亭舟停顿片刻,微微叹气,抬手揉了揉甘采儿的发顶,“他连陛下都敢杀,又怎会在乎一块小小的牌子?”
甘采儿整个人都呆住,傻了一般。她怔愣了半晌,才终于明白兰亭舟话中意思。
可摄政王是注定会败的,前世是这样,今生也是这样。甘采儿如是想着,便也如是脱口而出。
“这天下哪有什么一定的事?”兰亭舟淡淡一哂,“阿采,你就是太过陷于前世种种,才被遮蔽了双眼。”
“若事事都与从前一样,那杜恪早就该被毒成傻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自你重生那时起,一切就与前世不同了。”
“可现在就是他失败了呀。”甘采儿轻哼一声,十分不服气。
“嗯。是的,他还是败了。所以,这放妻书也再用不着。”
说罢,兰亭舟指尖一错,只听“刺啦”一声,那张放妻书便被他撕成两片。
“哎,哎,你怎么把它给撕了!”甘采儿惊跳起来,伸手就去抢。
“不撕也没用,京兆府是不可能将其备案的。”
兰亭舟任由甘采儿将残损的放妻书从他手中抽走。
甘采儿一愣,拿着半截残纸看向他。
“这是我与陛下早就说好的事。若我们有幸事成,扳倒了摄政王,那京兆府是不会承认这份放妻书的。”
“只有我们事败,你才能拿着它去备案。”
“阿采,我与你只有死别,没有和离。”
兰亭舟微凉的手指,抚上了甘采儿的脸庞。
“那,那你要怎么娶沈小姐?”甘采儿怔怔地道。
兰亭舟手一顿,他闭了闭眼,似在极力忍耐什么。可他大病未愈,身体十分不适,以致他克制力变弱。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