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笑,“我听那些来看你的乡亲说过了。”
小长雪握着怀表的手微微攥紧,听见这个三十来岁的院长用理所应当的口气道:“警局定的是失踪,那就是失踪嘛。在没证据确凿之前,为什么要放弃寻找的希望?以后你想修怀表、想找爷爷都可以,我们这是孤儿院,又不是少管所。不过……你要记得,做这些事前一定要叫上我。我来陪你找。”
小长雪下意识地重复:“陪我,找爷爷?”
吴院长向他伸来双手:“陪你找希望。”
“放弃了目标,放弃了希望,只为了活着的人生,是很无望的。我曾经经历过,所以勉强算得上清楚。”
“你既然找到了希望和目标,那至少在得到答案前,不要放弃它。”
顾长雪的指尖在黏腻冰冷的黑泥重压下动了动,身体中冲刷不息的冰冷洪流忽地被一股更为强劲的灼烫暖意冲挤而出。
“为、什么?”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顾长雪凭着蛮力从黑泥中挣脱而出,一把扼住被黑泥包裹得看不出原貌的李橘井。
黑色的泥人同样冲他伸出双手,腐蚀性的浓液沾上他的脖颈,却腐蚀不了半寸皮肤:“我们……明明、是,同类。”
第二百零九章
“什么同类?”灰仙儿尖细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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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雪在对峙间斜扫了眼身后,就见灰仙儿不知何时已化出当初初见时的庞大身形,脚踩着干净的地面,才养出的长尾巴却陷了一大半在黑泥里。
看仔细点才能发现,她陷在泥里的尾巴像是在缠着什么东西,想把那东西往泥外拉拽。
这种抵抗无疑是徒劳的。好在守株待兔的这些日子,灰仙儿在院中布下了重重阵法,此时她四爪死死扒着地,院中阵法被激活大半,黑泥之下皆是层层叠叠的金阵。
顾长雪忽然就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会在黑塔碎片绝望的意志洪流中看见爷爷、看见童年时的颜无恙、看见吴院长了——白木深说过,灰三儿的大镇可于绝境中攥取一线生机。大抵就是因为这些阵法,他才会在绝望洪流的冲刷中看见那三人向他伸来双手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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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仙儿鼠头一转:“你能不能来——哎呦娘喂,你怎么在发光?”
她一时心神失守,差点被阵法反噬。
顾长雪倒是想同她搭话,可惜不怎么识趣的黑泥再度涌来,李橘井紧紧卡着他的脖颈重复:“同、类。”
顾长雪凭着蛮力硬拽着李橘井向后疾退数尺,避开拍来的黑泥嗤笑:“别喊了,李大夫。灯塔没有自我思考的意志,只是承载信念的器皿。你能做出我是同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