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算开了口,低声道,“店里人来人往的。”
“顾哥,你发什么呆呢?”丁瓜瓜的声音从顾长雪身后传来。
周仁心走过来,闷着头给顾长雪塞了根雪糕,又把遮阳伞撑了起来。悍利高大的身材往顾长雪身后一杵,投下的阴影比伞都大。
顾长雪收回眼神:“没什么。”
他不想多说,丁瓜瓜却愣磨着想听。顾长雪为图个清静,便同他讲了一遍。
这小子听完就十拿九稳似的一拍大腿:“懂了。这茶行后屋也不是任人进出的,估计啊,那位‘爸爸’就是茶行老板,那外卖小哥就是少行主啊!富二代嘛,好吃懒做的多,估计是被老爹赶出去体验生活了,混了个外卖员当当。”
丁瓜瓜压低声音:“讲真的,就照他们家的财力,电动车摔坏了难道换修不起?说什么‘换个待在办公室里的文职也不错’,还瞎扯什么近几年手机导航功能越来越离谱……我觉得他扯得这些理由才叫离谱,无非就是觉得送外卖累,想换个轻松的活计嘛!”
顾长雪目不斜视地走下台阶,只在与丁瓜瓜擦肩而过时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少管别人闲事。”
“我也不是谁都关注啊。”丁瓜瓜追上来,“顾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年为了方便过年过节的时候礼尚往来,这附近的店面,我几乎都打通了关系。就这个茶行啊,软硬不吃!我想找关系吧……愣就是找不到门路!这附近几家店的老板我都咨询过了,好像说这家茶行是这条街上开得最早的一家店……”
顾长雪对这些八卦琐事不感兴趣,丁瓜瓜在旁边絮絮叨叨,他就当没听见,只理着口罩的绳结往前走。
巷内不方便停车,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更远些的大街边上。
顾长雪沿着长窄曲折的深巷一路向前,每每到了转角处,总会有些恍惚,产生须臾的错觉,好像某个熟悉的面孔会一如既往地阴魂不散,从哪根杆柱或墙角后转出来。
夏蝉像是倾尽气力似的窸鸣,顾长雪在蝉鸣声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忽然觉得累得要命,脚下重如千钧。
他短暂的闭了下眼睛,听着熟悉的声音隔着记忆的薄纱在耳边轻声回响:“陛下。”
“陛下。”
“顾长雪。”
低沉的,淡缓的,模糊又清晰。
他在闭眼间忽而感觉紧锁的眉宇间被人轻轻揉了一下,遽然睁眼时撞见一道模糊身影,高挑挺拔的腰脊向他倾下,雪色的大氅遮住半边天光:“顾长雪。”
记忆中模糊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又踏实。
“顾——”顾长雪猛然向后撤了一步,惊得缀在他背后的丁跟屁虫差点掉了雪糕。
“顾哥你干嘛?!”丁瓜瓜手忙脚乱地拿纸擦拭被雪糕糊上的衣襟,“怎怎怎么了?”
“……”顾长雪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半晌有些木地抬手,“你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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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见什么啊?”丁瓜瓜有点发毛,但很快又找到了乐观合理的解释,“哥你是不是在为综艺做准备啊?哎呀,大白天的不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