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及时抽身,反倒将错就错,真进了官府供职,又在这些年来尽心竭力……无非是想多做些善事,多少偿还一点那些年魔教欠下的孽债。
“竟然不是……”千面颤着唇。
不是因为魔教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他那几个书童才被牵连。
是有人想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才拉来了那些收割人命的红衣大炮。
他那些旧友与无辜小童,是死于贺曲吉与吴攸的一己之私。
——凭什么?!
千面梗着脖子僵在原地,用力瞪大发烫的眼睛。
过去那几年,他总希望当初的禁武令另有隐情,给他一个仇恨的对象,让他能发泄这么多年郁结在胸的意难平。
可当真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了……他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始终不能放下,并非是需要一个仇恨的对象。
他是不甘接受那些旧友、那几个小童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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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受不了,凭什么无辜之人要遭此大难?他们命不该如此!
他们命不该如此……可他们又真真切切地死了。
他亲手为他们捡的骨,亲手为他们下的葬,土埋上顶时,他整个人空空荡荡。
苍天不公。
他想。
为什么要让好人去死,让恶徒苟且,毒蝎子那群狡徒依旧生龙活虎,那样的人都能活着,凭什么这些人要死?!
凭什么啊?!
耳边有人在低低的嘶嚎,哭得又难听又不甘,带着一股怨结难解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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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冰河的手搭上他的肩,千面才逐渐意识到那难听扰人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断断续续,不曾断绝,像是他这些年不曾放下过的不甘。
人死便无法复生,这不甘无从消解,才会总是纠缠着他,在每个黎明与子夜时分烧灼着他的心,叫他带着满脸倦容从床上爬下来,拖拽着自己疲惫的身躯坐在书桌前,唯有埋首公务时,才能逃避少顷。
司冰河安抚性地拍了拍千面的后背,将自己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本想着给千面一些自我恢复的时间,一直没吭声的颜王却淡淡开了口:“哭差不多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