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狐疑,但又不可能直接问“你怎么不追问朕”,只能忍着怀疑和警惕,移开视线,继续听审。
“我不知道。”吴虑脸色灰败,“先前我就说了,义父不愿让我沾蛊,瞒我瞒得很严。一直到他受蛊虫反噬,不得已同我袒露这些年的筹谋之前,我对他的一切行动都不了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话符合逻辑,但不是什么好消息。顾长雪偏着头寻思了几秒:“所以,你也不知道你义父为什么受蛊虫反噬?”
“?”吴虑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满眼错愕,“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义父难道不是不慎失手——”
“你想知道?”顾长雪的手指敲着瓷瓶,打断道,“想知道,朕就再问你一遍。你义父当年为何去西域?蛊书是他从哪得来的?”
“我都说了我不清楚!!”吴虑再次暴怒,铁链被他挣得当啷作响。
他暴躁地质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父受反噬,难道是有人暗害?!”
顾长雪审视着吴虑的神色,的确不似作假。
考虑到在审讯方面,还是颜王的经验比较丰富,他扭过头:“他说不知道。你怎么看?”
被问的某人坐在桌后,垂着眼没有反应。
颜王的目光落在手中拿着的信件上,好像这张薄薄的纸上写着什么了不得的内容,需要他看如此之久。
“……?”顾长雪疑惑地起身,走到颜王身后,越过对方宽阔的肩,只看到一份谄媚的贺信,内容是恭贺吴攸五十岁生辰,祝吴阁老福寿绵延,事事如意。
这信哪儿有问题?顾长雪难得怀疑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但端详得久了,他就发现这人不过是在走神而已:“你发什么呆?”
顾长雪说着,伸手去推颜王的肩膀。
指尖还未触及布料,颜王侧身一避,抬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
“?”顾长雪看了眼颜王抓紧自己的手,越发的狐疑,“干什么突然这么大的反应?朕手上长刺了?碰着你会掉块肉?”
“……”颜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很快便松开手,语气淡淡地道,“想些私事而已。”
“想什么私事要这么紧绷着神经?”顾长雪更加怀疑,“与这信有关?”
颜王不可以问他的心思,他却可以追问颜王想什么私事。要放在正常情况下,颜王早该逮着他这双标的行为借机气人了,可偏偏这次没有。
颜王依旧是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看不出喜怒。可顾长雪总觉得还是与平时有些微妙的不同。
就像是……在他不知道的某个节点,对方突然被触及了某处开关。
于是那些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逐渐展露出的些许鲜活人气,又被对方一点一点悉数收起,关在某扇沉重的大门后。
颜王的回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