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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电话,是为什么?
我只能想到一个字面意思的答案,这个电话是专门拨给我们的,是为了让我们一定要接,或者说,有一个必须去看手机的动作。
这是一个预警。
莫名的紧张感里,我轻轻划开手机解锁,一条信息立刻跳了出来:
“孩子,你们是不是正在走动?朝向是往酒吧这个方向?”
也就是同时,张添一忽然说了声不对,就按住我,往边上看了看,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
我后背一紧,顿觉不好,还没来得及抗议,整个人就在巨力和惊愕里斜飞出去。接着,张添一飞身跃上了月台的一个路灯,后发先至一把重新揪住了我。
我被悬空拎在路灯上,目瞪口呆。心说怎么回事,封建糟粕这么久了,现在才对我这个冒牌余孽实施死刑吗?
因为售价不菲,还被我紧紧捏在手里的手机,此时不停快速跳出消息:
“停止移动!”
“孩子,停止移动,先远离地面!”
“我们还在地下,下方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扩音装置。”
又是一条消息:
“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小镇边缘,但能清楚地听到你们移动的脚步声。还有,你们后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似乎是听着声音在快速靠近你们。”
伴随着消息的不停跃出,我感到后背稳稳揪着我的手臂在无声往上提。
“下面好像有东西,很近。”张添一轻声说。
闫二再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有点抖,有些惨然地哈哈一笑。他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上一次我运气不错,它吃饱了,开始孕育胎儿,结果最后我只死了一半,人不人鬼不鬼的混着。这次不知道运气怎么样……我还挺害怕的。”
“投票的本身,是为了找到它认为不合格的胎儿。再结合你总结的规则,姑且可以认为拥有“家人”保护的是胎儿,独自一人的“流浪汉”不是。”
他说:“我们拿命淌出来的规则现在就是如此,但为什么一定要有个家人?我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
“哈,算了。”
“喂,头顶上的亲妈。给您买一送一,死胎:闫默,周听卯。”他短促说。
“咚。”皱巴巴的藏青色塑料手册,拿在手里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我小心把黏在一起的书页揭开,里面字迹已经沤烂了只能辨别偏旁。
但大概是导游异变前的那段对于湖的介绍词,和我当时读唇语揣测得相差无几,基本全是错的,几乎没有参考价值。我接过看了一眼就收起来,但还是谢过那伙计。
他颇为失望,一个人有些发蔫就又翻回二楼去翻找。
我道先不忙,让他把我也拽上去。我想看看那手册怎么会掉在露台上。
考虑到一楼有脏兮兮的积水,我们有打破气窗从天花板进入室内探索的可能,几人都先从背包里翻出雨靴雨披、扎好袖口裤腿,在外缠上严严实实几圈保鲜膜。
三位张家伙计都穿上薄薄的贴身水靠,把对讲机和换下来的衣物打包,先转交集中到我这里。
所有人依次翻墙,小队长半蹲托了我一把,我一蹬,完全不需要使力就被上面人轻松拽上去。落地就发现脚底下霉得厉害,好像掉渣一样,整个露台的水泥面踩上去是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会塌。
而且这露台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有大半边堆满了杂物,都是散落的,实际能落足的平地极少,缝隙里也全是那些“爬山虎”。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用榕树枯死气生根伪造出来的东西,比榕树本身还让我浑身发毛。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就好像恐怖谷效应一样,把我脑海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