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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半人大的豁口,破损处就让我后背开始发凉。

因为那上面黏黏糊糊的,是一种渗人的青色。

那种颜色让人十分不舒服,不是苔藓或者海藻,也不是什么东西发霉了。我隐约有种强烈的熟悉感,确认自己一定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前就见过。

但青色,青色,什么东西会是这种颜色。不可能啊,我接触最多的是惨白和那些剧毒一样的鲜艳色彩,印象无比鲜明,绝对没有青色。

苦思冥想间,张添一已经探进去半个身体,整个重心往后用劲,一下从里面拔萝卜般扯出个昏迷不动的人体。

他拨开那人脸上还没完全剥落的泥壳,盯着那张脸辨认了一会儿,才松开手,把那人往水面上推。

我只觉得一晃眼,似乎在那人身上也看到了零星的青色,但立刻就消失了,好像只是我的幻觉。

几分钟后,昏迷的人体直接被推到我身边,还能看到丝丝缕缕的“头发”黏在他身上,一路连到水底那团石头的深处。

“我先把人都送上来,不要给他处理。”

张添一简短嘱咐了一句,把水靠上附带的氧气袋替换了一个,说是莽撞捏断那些树根可能会惊动底下的大家伙。

我立刻拽住他,提醒他刚才的异样。他倒是似乎早就知道,点头心领了,有些古怪道这是正常现象,等会儿我就会明白。

我皱眉,也不知道这判断从何而来,还是不放心道:“那你把人留在水里吧,先不要脱离水体。”

至于怎么让人留在水里,我一时间还在想办法,就感到手臂一凉,被从毯子里拖出条胳膊来,然后手里被塞进一团黏糊冰凉的东西。

“行,人留给你溜。”

说罢就回头又扎进水里。由于我正扶着掮客,那张发青的人脸实际上就凑在我面前。

我放空了眼神和注意力,在剧烈的耳鸣里,没有去看它。

因为此时,掮客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再次轻轻一动。

不是什么复杂的电码,只是简单地拍了拍我,但动作里带着一种沉稳的、令人安心的意味。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耳鸣就缓解了许多。洞穴里的微风还在吹拂,我定了定神,发现刚才那种来自环境周遭逐渐升高的炎热消失了。

那份炎热消失的时间节点,大概就是在我反复听到咚咚声,逐步把注意力和观察转移到洞穴来的时候。

这似乎佐证着,我已经完全摆脱了“影子”,翻跃屏风、远离火堆,来到了自己被捆的身体这一侧。

年子青曾经说过,一旦高温高压降临,我们两个就完蛋了。

他匆忙带我逃离到底下管道的尽头,也是为了躲避洞穴和他所谓的高温高压的到来。

我对此的理解是,那也许意味着两种层面的摧毁:

第一,类似岩浆或上千度高温水蒸气一类的东西会瞬间自地底喷薄而出,将我们汽化,造成物理性的毁灭打击;第二,极致的光照或无光,意味着影子消失。

影子一旦被彻底从各个层面杀死,对我们本身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得而知。但人是不能没有影子的,这也许直接就会违背“人”的基本定义。

而我此前感受到的炎热,则证明在地底逃离到哪里都是自欺欺人,是没有生路的。

除非,就像现在这样的我,意外地脱离了影子世界的联系,直接回到了洞穴之中。

那么当下所有对“影子”的伤害就无法波及到我了。

不,我对自己说,这不是意外,是掮客特意把我唤醒了。是她晃动中不停撞击发出的咚咚声,让我在惊悸中条件反射做出反应,最终在高温爆发之前躲到了这边的世界。

想到这里,嘴里泛起一股苦味,我就后知后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