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正对她的好,谁都看得出。
终于一切告一段落,旗正带她回家,手势轻柔,不敢用力,只揽住她的腰,觉得不盈一握。二人回到宋宋家中,秦宜梢已沉沉入睡,宋宋带上门走出来,比了个“嘘”的手势,又在厨房忙了起来,旗正跟进来,一见她就皱眉,说:“刚上药就碰水,耿二二,你存心与我过不去么。”说着一把抓过她的手,摩挲不已,心疼极了,越想越气,说:“我是你男朋友,该使唤就使唤!你现在一边儿呆着去,别再洗菜剔鱼的,听见没有?”
他今天本来心情就差――好好的约会弄成这样,又兼之她如此不知道爱惜自己,什么事都不知道依靠男朋友,叫他很是挫败。于是举手投足带了一丝强硬,把她推出厨房,自己洗了手,把衬衣袖子挽起来,先拎过来买的水果,把橙子剥成一瓣一瓣的,切了一盘子西瓜,又把草莓洗净切好、洒满白糖,端出去给宋宋吃。自己又回到厨房,先拎出鱼,拿刀刮鳞片,又是洗菜、又是切菜,在厨房里叮叮咣咣,忙个没完。
他正炖鱼头汤,忽然听到脚步声,原来是宋宋怯怯地站在门口。他有心惩治她,目不斜视――这丫头,真是太不把他这个男朋友当回事了!什么事儿都想着自己解决,何时把他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
宋宋见状更是心有戚戚,走上前来,道:“你、还生气么。”
不理她。
吃了个闭门羹的宋宋一时脸上挂不住,踌躇半天,还是说:“别生气了。”亏她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只会这几句话来回说,翻来覆去。旗正叹口气,终归是小孩子一个,只得不跟她计较,说:“知道哪里错了?”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懂非懂。
旗正只得扳正她的头,盯住她黑白分明、溜溜圆的眼眸,沉声道:“以后有事,打你老公电话,懂不懂?有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重活儿,不要做,统统交给你老公,懂不懂?受伤了,不开心了,不要自己扛着,懂不懂?”连番的“懂不懂”,语气强硬,他今天还非得把耿宋宋单身多年的独立习惯给改了!
“?G?谁是我老公?你可真肉麻。”宋宋脸忽然涨得通红,扭脸就要走,“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谈恋爱又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你就变心了也未可知!”
旗正一听,哭笑不得,搁旁人身上,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肯说出这话,何尝不是一种许诺?宋宋却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反而脸红起来。他心里好笑,脸上却带了一丝霸道,狭长的眼一眯,松开抓紧她的手,斜斜靠在冰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忽然变得凌人,紧紧抿着嘴巴,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耿宋宋,两个人谈恋爱,难道只是玩玩吗?我有这个打算,娶你为妻,因为我爱你,要给你一个明天。若非如此,像从前那样,我一辈子不结婚,倒也逍遥自在。难道我是过腻了自由日子,非要给自己带上婚姻的枷锁?我曾经说出口的承诺,都是带了必定坚持下去的决心。从我跟你表白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娶你的准备。从前不说,只是怕你年纪还小,心里有负担,但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感情仅仅止步于恋爱。两个人终归要考虑婚姻的问题。宋宋,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情伤人。更希望,你能端正一下你我的感情问题,不要总是躲躲闪闪,瞒来瞒去。”他早发现宋宋的懦弱和胆小,从来不肯轻易让他出现在自己的交际圈,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恋情。或许是年纪太小,又是初恋,害怕恐惧也是有的,可毕竟二人是正经谈恋爱的,实在不必要隐瞒着旁人。
宋宋看见他生气,心里先慌了――旗正脾气虽不是很好,但对她总是没得说,因为年纪大些,更明白人情世故、感情不易,于是平时也肯谦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吵过几次架。有时宋宋耍小性子,他便说些没皮没脸的玩笑话,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