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没有回答。
可是现在她愿意迈出第一步,去试试看。这个大她八岁,说话没边儿,喜欢嬉皮笑脸,却又很值得信任的家伙,跟他在一起,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呢!
宋宋伸手揽住旗正,放松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有熟悉的冷冽的味道,以及陌生的,心安。就像在可可西里,他们去巡山,宋宋不小心摔伤了手,旗正低下头,一丝不苟地帮她包扎,那时的她,也感到心安。抓住了吧,稍纵即逝的爱,即使有一天她会消逝。听说爱情是,丘脑分泌的多巴胺,限期三个月。
从前她不愿意赌上一颗心,去挣得三个月的甜蜜。因为怕失去,怕狼狈收场,怕无疾而终。
可是,现在,她耿宋宋不怕了。旗正的手掌宽厚,完整地包裹着她的手,就像小时候看鬼片,宋宋害怕,总把自己藏在棉被里,才稍稍心安。被保护,是一种安全感。被他挽住的手,不觉得寒冷,也不觉得滚烫,人体的温度,三十七度,刚刚好的温暖。
宋宋忽然许愿,自己的爱情不需要太过浓烈,不要像发烧一样,烧得人神志不清、大病一场。三十七度就很好,多一点点炽热,少一点点热烈,最持久的温度。没有滚烫得让人刻骨铭心,也恳求不要有冰冷得令人六月而寒,只要三十七度,穿过寂寥的冬天,捱过炎热的夏日,春去秋来,四季如歌,年轮一圈一圈增长,白云苍狗,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