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甩出的一枚石子击昏过去。
清与举手叫道,“大师兄,好厉害。”
晏伶舟心道,雕虫小计罢了,若我武功还在,哪还稀得他。
回去时,清与双手捧着那条大鱼,活蹦乱跳地黏在晏伶舟身边,晏伶舟怕她将鱼身上的污物蹭到自己身上,便用手按住她后颈的衣领,旁人瞧着,倒像是慈母关怀,担心孩儿摔倒。
苏修靖手拿着鱼叉跟在一旁,因这联想,心中砰砰乱跳,目光贪向晏伶舟的身影,心道,我们三人将日子过得这般美满,大抵段姑娘日后也会不舍离谷。
时值太阳西斜,三人在满山的暖阳余晖中一并归家去。
回至灶房,晏伶舟正欲剖鱼,苏修靖跟了进来,“段姑娘,这鱼弄得麻烦,不如我来。”
晏伶舟一怔,他自小深知要有用处才得活,现下自觉是个废人,便争做着活计在苏修靖面前显出自己的用处来,苏修靖贴心想为他分担,他却唯恐自己失了用处,忙将苏修靖推出灶房,“不用,不用,郎君且在外等着便行。”
只他幼时无甚机会吃鱼,弄得手生,鱼鳞哗哗乱溅,顿感烦躁,这为奴仆的日子真是难以忍受,待我内力恢复,定要速速离谷,一刻也不多待。他折腾了一番,仍是不小心将鱼做焦了。
三人围在桌上吃晚饭时,晏伶舟自个都不往那鱼上动筷,苏修靖却吃得津津有味,清与本来也不想动,却见苏修靖吃得香,不禁夹了一块塞口里,顿时皱眉吐了出来,叫道,“这鱼苦死了。”
晏伶舟都还没说什么,苏修靖立时板着脸训道,“没规矩,姐姐辛苦做饭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起来。”
清与也自觉说错了话,可他甚少挨苏修靖的训,瘪着嘴哭,像个受了委屈找娘亲叫屈的小孩,不停叫道,“姐姐。”
晏伶舟听得烦,嗔了苏修靖一眼,像是护短的娘亲般说道,“小娃娃不懂事,做甚恁凶。”
苏修靖像个惧内的丈夫般,忙陪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又对清与道,“莫哭了。”
清与不理仍哭。
晏伶舟快烦死了,心想,小孩果真是这世间最惹人厌烦的,嘴上哄道,“莫哭了,清与。”
清与很听晏伶舟的话,立时止了哭,乖乖吃起了饭。
晏伶舟也面无表情地继续吃着,苏修靖的眼睛不住地往他那瞧,他对晏伶舟的心情愈发在意得紧,晏伶舟不笑,他便觉得他是难过了,不禁慌了神。
晚间晏伶舟脱了鞋,正欲除衣就寝,忽地门外传来苏修靖的声音,“段姑娘,你睡了吗?”
晏伶舟心下奇怪,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做甚?坐在床边,说道,“妾还醒着,郎君且进来。”
苏修靖因晚间的事情心慌难眠想来宽慰他,只一进屋,便瞧见晏伶舟白玉般的双脚在空中晃呀晃,立时转过头,眼光却不住地往那双玉足上飘。
晏伶舟见他这般,也反应过来自己现下是女儿身,裸着双足,颇有不妥,可他本是男儿郎,哪有这般廉耻,瞧着苏修靖那痴傻样,起了戏弄心思,问道,“郎君怎地不看我?”
苏修靖将头转了过来,眼睛却不敢看他了,四下乱飞。
晏伶舟道,“郎君不看我,是嫌我样貌丑陋么?”
“不,不是。”苏修靖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