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那刀柄却暗含机关,柄身掉开,又飞出两柄小刀,他猝不及防,手腕被猛地划出道深深的刀口,有些吃痛地闷哼一声,他忙道,“我与阁下无仇无怨,阁下何必刁难?”

白衣男子奇道,“我诚心与你相邀,怎是刁难?”

晏伶舟自是武功不弱,又身为魔教护法,出门行事少有人敢阻,如今竟被采花贼所伤,心中恨极,只想手刃此人以雪耻,口中正欲呼哨唤来十大精卫,却被白衣男子折扇一拢点了哑穴。

那白衣男子道,“怎地那么烈?不过是邀你共玩一夜罢了,你若是乖顺些明天且放你回去,你若是还要闹,我便立时送你去见李家小姐。”

晏伶舟心道,我是彻底拿他不过了,只得且依了他,再寻机会或逃或杀了他。他收好鞭子,朝白衣男子乖顺地点了点头。

白衣男子笑道,“这才乖嘛,且放下心,再漂亮的花,我也只观赏一夜,明日过后,你要是像之前的小姐那样哭哭啼啼地说要继续留下,我也要狠心扔下你的。”

晏伶舟翻了白眼,这个登徒子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一个男子还能被他玩了去?

二人行至揽月楼,徐娘半老的妈妈笑着迎出来,端看那黑衣少年虽煞气甚重,却面相极美,而那白衣公子衣服面料华贵,举止皆是官家礼仪,认定皆是贵客,将二人引向了雅厢。

白衣男子携晏伶舟甫一入座,便道,“麻烦妈妈请最漂亮的姑娘来。”

那妈妈唤丫头去请明月姑娘来,又命人沏上茶水,殷勤笑道,“二位来得正巧,这明月姑娘可是我们揽月楼前两天才选出的花魁,相貌才情无一不是极好的。”

说话间,一戴着面纱的女子后面跟着个小丫鬟款款走了进来,那女子福了福身,缓缓摘下面纱,柔声道,“小女子明月,见过二位公子。”

白衣男子细细打量她的容貌,标准的江南女子长相,姿色不输李家小姐,气质更是柔媚,可为尤物,只是,他侧过头看向晏伶舟,心中一叹,见过最美的花,再见其它的,总有些食之无味。他面上仍带着笑,拍了拍右侧的空位,“在下宁玉,姑娘且坐我身边来。”

晏伶舟见他如此动作,便对明月身后的小丫鬟道,“你也且坐我身边来。”

整个房间静了一瞬。

那小丫鬟有些慌乱地扑通跪地,“公子,奴是明月姑娘的贴身婢女,不卖身的。”

“哦,”晏伶舟瞧着小丫鬟有些方的脸庞,说道,“你无须慌,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罢了。”

房间陷入了更诡异的安静。那小丫鬟虽不丑,但方脸高鼻,长得粗犷,在时人偏好女性化的审美里,无论如果都与漂亮不沾边,所以才只能在这揽月楼里做个粗使丫头。

宁玉有些咋舌,晏伶舟自身长得如此美,怎喜欢这种粗鄙丑女?又思索他进了揽月楼表现很是生涩,于是凑过头压低声音问道,“你莫不是第一次来花楼?”

晏伶舟本是对此事无甚在意,被这么直接一问,倒是生出些羞恼,“你以为我同你一样,整日无所事事只知寻欢作乐。”他被少主自小严格管束,要他专心练功,不准他接触女人,身边始终唯采屏一人照顾,还是当初他苦求才留下的,导致他年已十六,却还对男女情事处于似懂非懂之间。

那明月也是心下惊异,她自幼泡在这风月场里,精晓人情世故,初见便瞧出那晏伶舟身上极重的江湖气,可又瞧他方才行事,倒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大了这样的人?真是怪哉怪哉!她边想着边遣小丫鬟替二人斟好酒。

宁玉喂给晏伶舟一杯酒,笑道,“你现在这么说,那是你没体会到寻欢作乐的好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