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伶舟由着他给自己喂酒,那酒有异香,不一会便醉倒在了一旁。宁玉扶住他,对明月道,“我这小兄弟不胜酒力,你们且下去,我来照顾他吧。”
明月福了福身,低身那一瞬瞥见晏伶舟的指尖流出些水渍,似是在用内功逼出酒力,她机敏地装作不知,带人退了下去。
“还想着要不要多下点药,没想到你倒是醉得快,”宁玉仔细瞧他,越瞧越喜欢,“真是醉得也那么好看。”
他搂住晏伶舟,低头想去吻他唇边的酒渍,倏地晏伶舟睁开了眼,口中吐出一道毒针,宁玉躲闪不及,那毒针瞬时隐入胸口,霎时全身无力地瘫软下来。
“你想吻我?”晏伶舟奇道,“我一个男子,你吻我做甚?”
宁玉被那毒针弄得头昏脑胀,撑着力气说道,“我带你来本就是想同你欢好,怎么就吻你不得了?”
晏伶舟神情更是古怪,“我们同为男子如何欢好?我原以为你个采花贼是想捉弄我,然后趁我喝醉杀掉我替那李家小姐报仇。”
宁玉嗤笑道,“你想知道吗?你给我解了毒,我一一教你。我同那李家小姐素不相识的,为何要替她报仇?你若长得难看些,我可能会嫌你碍眼顺手杀掉你,可你顶着这么一张脸,我如此惜花之人,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晏伶舟暗自纳罕,世人皆说我们魔教中人行事毫无章法,眼前这人才真是让人匪夷所思,竟以那虚妄皮相来定夺一切。
他将内力渐渐聚在掌中,朝宁玉走去。
宁玉却是毫不在意,只盯着他那因醉意残存而人面桃花的脸,咬牙道,“真真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
二
即将袭向宁玉面门之时,外头忽地一阵喧嚷,一男子大声说道,“朝廷办事,拦者格杀勿论。”
晏伶舟一惊,忙收回手掌,身子向门缝贴去,张眼一瞧,只见外头围着一层层兵士,欢客姑娘俱是惶恐之色,一身披盔甲的男子带着几个小兵正往雅间来,晏伶舟心中暗道不好,“好端端怎地冒出这多军士,向来江湖中人不与官府相斗,我得速速离去。”
宁玉唇色已发白,却始终神情淡然地紧盯着晏伶舟,晏伶舟却无心管他,使出无量身法翻窗跃身而下。
晏伶舟半路截了匹马,在蒙蒙亮的天色中疾驰,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望见远处山头上烧着红烟,滚滚弥漫,心下一沉,狠抽了两下马背,那马嘶鸣一声,带着他一路狂奔,他也不往正门去,调转马头绕到了后山,罗生快步迎上,面有焦色道,“晏护法,你可回来了,少主遣我一直在这候着你。”
晏伶舟翻身下马,问道,“怎么个事?”
罗生道,“李家在江湖素有善名,普觉寺的和尚听闻我们灭了李家,连夜攻上了山。”
晏伶舟哼道,“这帮秃驴,成日没事找事。”
说话间,二人行至明堂假山后,晏伶舟远远瞧着,一群和尚堵在明堂口,与魔教众人成对峙之态,领头的是一白眉白须头顶九戒疤的老僧,身旁却立着个同样顶着九戒疤的小和尚,这小和尚年纪看起来很轻,一双狐狸眼,眉心一点红,颇有些妖异,只他面容白净,眉毛细黑,眼中无悲无喜,神情极是冷淡,将这抹妖异压了下来。
这小和尚与少主立在众人之间,二人左掌相接,神色皆是无常,只周身的气势磅礴,脚下的地砖一丝丝地裂开,众人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
见晏伶舟面有不解,罗生低声道,“教主正闭关,少主便提议让普觉寺派出一人比试一番,普觉寺输了便自行退下,魔教输了便一年不入江湖,普觉寺的主持也不想杀生过多,便同意了比试,派出了无生法师应战。”
晏伶舟看二人僵持不下,心道,“少主俢的九阴诀,普觉寺的般若心经,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