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钢制酒壶,松手丢给她:“看着姜夫人喝了那么多,你不来一口?”
终夏抛起酒壶又接住:“我醉了,明日你去替我护卫姜夫人?”
苏风看她一眼。
都是聪明人,同在仪鸾卫多年,有些话说到这里,原本已经够了。
可苏风偏又多说了几个字:“你别犯傻。”
终夏抛酒壶的手一顿:“我可不懂这话。”
“你不懂?”苏风反问。
终夏淡淡道:“不懂。”
“假凤虚凰而已,别把自己陷进去了。”苏风本不想说得这么明白,“等林大人调职,你我都该归队复命。”
终夏拧开酒壶,递给他:“你才该喝几口。”
苏风拧眉。
“不是你自己动了心……”终夏稍稍凑近他,声音如毒蛇嘶鸣,“才看谁都像动心?”
她把开了的酒壶放在他手里:“没别的事,属下先告辞了。”
……
“……呵。”
苏风嘲讽一笑。
对着月光,他举起酒壶,将里面清冽的液体尽数洒下。
……
终夏在想安珠和从柳,当然还有姜夫人。
来林家之前,她并没想过,会有二品诰命夫人——现下是一品了,真正为她们的命运惋惜。
……
姜宁酣眠沉梦,在梦里给林如海塞了一大碗绝子药。林如海不肯吃,她就把他绑起来硬塞!
哈哈!
林如海仍久久不肯闭眼,一直看着妻子的睡颜。
而跟林如海前后跑了一整夜的林平还没能躺下。
他回书房想眯上一个时辰,发现荷香还在屋里哭呢,只能找来他媳妇,两口子亲自把荷香悄悄送回西小院。
“总不能让你在老爷屋里过夜?”
林平媳妇拽着荷香的胳膊,一面不住教训兼开导她:“别忘了你的身份!就算老爷今晚疼了你,你也不能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当姨娘!老爷没碰你,太太是心善慈悲的,你攒些银钱,以后清清白白嫁出去,不是更好?”
可荷香满心都是她只差一点儿就成老爷的人了,眼前还时不时出现老爷甩开她手的样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只是呜咽。
林平看了半日,劝他媳妇:“罢了,‘好话难劝该死的鬼’,她不想听,你也省些事罢。”
林平媳妇也烦着呢:“不是看在太太心软怜下,明儿必会问她好不好,我管她死活?”
荷香更听不得“太太”两个字,哭声猛地一响。
她知道!老爷抛下她不管,都是回去找太太了!
都说太太宽和,都说太太宽和!怎么太太一点儿不许老爷找旁人?老爷找了她,还把人勾回去了……
她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还怎么活下去呀……
林平媳妇斥道:“小声些!你想叫满府都知道你被送回来了?还不悄悄地!”
平日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糊涂!老爷必然不想声张今晚的事,明儿太太再安抚赏她些东西,谁还会平白议论她?
倒是她这么哭、这么闹,才是让人人看笑话!
到了西小院门口,林平敲门,开门的还是上回那婆子,尚不知正院的事,见荷香这样回来,惊了:“这是怎么了?”
林平媳妇进院,把人领回屋里。
林平不进去,只和那婆子说:“老爷回去看太太了,没碰她,以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也别叫旁人欺负了她:你知道,太太不喜欢这样的事。把这话和院里的人都说说。”
哎……今儿这都是什么事!
婆子连声答应着。
林平媳妇小一刻后才出来,和林平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