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啊!
“误会了会怎么样?”终夏把碗给她,“快喝,一会凉了。”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姜宁喃喃。
绯玉问她,她可以解释。
而且绯玉就算问,也不会像林如海一样,直接大怒质问:“你同她怎么好,我能不管!”
她的女儿,也不会去和她爹告状:“爹,娘和平昌侯关系不对劲!”
绯玉不问,也没受什么影响的话,那更没事了。
姜宁两口把消食茶喝光。
终夏让人进来服侍梳洗,亲手向炉中投了一把香:“明早起来,发间的气味也可除尽了。”
姜宁:“那快给咱们三个玉儿拿去些。”
终夏便拿出三个新香盒,分别装了半盒,写上用法,令人送去。
和终夏一起睡,卧房内便不用人守夜了。
才回京第五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姜宁忙着挨揍和揍人(……),一应的家事都没怎么管,全是妙玉撑着。今日她又受封“靖安夫人”,许多人家遣人送礼来相贺,又是宫中赏下四个美人,孩子们怕她伤心,缠着她说笑许久,林如海回家又和她闹了一个小时别扭,也就睡觉前这段时间,她能和终夏说一说不便被别人听见的悄悄话。
比如——
“那四个美人,有仪鸾卫吗?”虽然卧房内再无第三个人,姜宁也低声再低声。
普通美人别说来四个,来四十个都无所谓,就是养着费钱。
但若有仪鸾卫,那便是一言一行皆在监视下,宫里想让林家乱起来,她说不定还要重拾宅斗技能。
宅斗,累啊!
她有那时间多看一页书,多画一幅画,多挨一顿揍(……)不好吗?
玩心眼子多没意思!
“放心,没有。”终夏拢着她的耳朵。
只是四个普通美人。
那就好。
姜宁放松了。
“但我已不是仪鸾卫中人,今日还能辨明,若今后仪鸾卫换了选人方法,我或许也会分不清楚。”终夏说。
“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姜宁笑,“总不能一辈子事事都赖着你?”
终夏垂下眼帘笑笑:“还没和你说,今日兵部校场,上皇面前,我说,你与我是‘半师之分,自然有些情分’,自称是你师父了。还说,两年前边关,你曾救我一次,有救命之恩。”
“呀!”姜宁先高兴,后吃惊,“怎么成我救你一次了?”
是终夏救了她呀?
终夏摸到她的右臂。
这里曾有一道长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淡了很多,但痕迹仍在:“这不是为我挡了一刀吗?”
虽然这处伤是给终夏挡刀留下的,但——
“那若照这么算,我至少欠你五六七八条命——”姜宁撑起身子。
终夏把她按回去:“我说有就有。”
“哦……”姜宁挡住脸。
可这算什么救命之恩……
她好心虚!
“上一句呢?”终夏问。
“?”姜宁探头。
“我说,我自称是你师父了。”终夏重复。
这句呀。
姜宁掀开被窝,又被终夏按了回去。
“别着凉。”终夏拿被子把她裹成粽子。
“可我要拜师呀。”姜宁跃跃欲试。
终夏沉默了一瞬:“你拜我为师,绯玉怎么叫我?护国公又怎么叫我?林少师又怎么叫我?”
姜宁:……
是哦。
难道叫绯玉管终夏叫“师祖”……?
算了。
姜宁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