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发热,只觉得通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
想到为今日而做的准备,他竟还对姜宁笑了一声:“夫人请去,速去速回,可别是尿遁了才好。”
姜宁立时发觉有异。
她对贾赦嘲讽笑笑,与终夏且去穿盔甲。
终夏特意从贾赦近旁经过,鼻尖动了动。
原来如此。
……
“什么药?”姜宁抬手。
为了这一场比试,贾赦竟是服药而来。
原来他也不是全没脑子。
终夏弯身,给她扎好扣带:“大约就是能在一两个时辰内增强他气力的药。药效一过,他会虚弱几日,若用的药不够好,还会损伤到根本。”
“不过你不必担心。”女亲卫呈上胸甲和背甲,终夏接过,绕到姜宁身后,“他就算吃三粒五粒十粒,该输还是会输。”
“对我这么有信心?”姜宁笑问。
终夏笑看她一眼:“不然呢?你可是我……和护国公亲手教出来的。”
穿好甲胄,戴上兜鍪,姜宁身上沉了几十斤。
终夏递上蛇矛。姜宁接过。
她习武是半路出家,身高又有限,和贾赦——尤其是服过药的贾赦——纯比拼力气并不占优。双方都穿戴盔甲平地而战,她是劣势一方。但若骑在马上,马会替她负担重量,还会缩小她和贾赦之间的身高差距,她不能说全无劣势,但已经尽可能减弱不利。
姜宁推开房门。
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上皇驾到,皇上驾到——”
她看天空。
正是约定的巳初一刻。
……小小一场比斗,竟然真的惊动了太上皇和皇帝?
至于吗?
终夏拍了拍姜宁的肩膀。
“别怕。”
姜宁、林如海和贾赦被传至御前。
重生十五年,第一次面圣,姜宁身着戎装,仍然行女子礼参拜。
她毕竟没有爵位和军职。
她竭力表现得诚惶诚恐,希望不要被人看出来,她对“皇帝”“皇室”“天子”,都实无任何敬畏之心。
上皇叫起,语气不见怒意,声音威严中竟然还带着些大家长的慈和,笑问:“林爱卿,究竟是何等仇怨,闹到这般地步?便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吗?”
看台上人头攒挤,却无一句人声。
林如海恭谨俯身:“回陛下:永嘉二十一年冬,有人设计永嘉四年进士姜氏讳辉之孙,姜庆生,赌博欠债两千两银。贾将军欲买姜大人之孙女,姜庆生之堂妹姜氏——即臣之夫人为奴。夫人星夜奔逃至林家,得臣之母亲收留,才免于为奴受辱。”
“今岁十月初一,夫人至荣国府拜谢国公夫人多年教养家中幼女之恩,并欲接回小女,怎知贾将军之奴才二人蓄意破坏夫人马车,欲使夫人和家中两女命丧半途。贾将军奴才二人不肯说出是何人指使,夫人爱女之心,深怒难抑,便与贾将军约定今日在兵部校场一决胜负,以了多年仇怨。”他平静地把前因后果说完了。
姜妹妹比他还不在意他人议论当年她曾为妾之事。圣人面前将事实陈清,才对姜妹妹最好。
且他不信两位圣人分毫不知此事因由。老圣人有此一问,无非是想劝阻姜妹妹与贾赦一战。
但姜妹妹想自己了结和贾赦的仇。
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会帮她。
冬风吹了片时。
太上皇抚须叹道:“既如此,一战抿去仇怨,的确未为不可。”
他打量着姜宁:“姜夫人,你身为林爱卿之妻,国朝一品诰命夫人,理应深知何为‘夫为妻纲’。你与贾将军的旧怨还罢,贾家的奴才欲损你车马,害你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