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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苏弦_ 86381 字 1个月前

在他们头上。”温明裳抱着自己的手臂,在指尖虚虚扣住伤处的时候感受到了尖锐的疼,“但这个人必须收下,于情于理皆是。”

耳目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洛清河瞥她一眼,把她扣在伤口上的手扒了下去。

说话间,身后的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

药堂的大夫额上还透着汗,她匆匆拿帕子擦了,道:“旁的已无碍了,就是皮外伤瞧着吓人,还得养个十几日。”

温明裳闻言松了口气,又想起一些难明说的顾虑,便问了句:“除却鞭伤,没有别处的伤口了吗?”

“嗯。”那大夫进去前被隐晦知会过几句,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你说的人没碰她,但是否有做别的,便要你们自个儿问了。”

洛清河道了句谢,转头让宗平叫人去送她回药堂。

“安心了?”她侧眸去看温明裳,“且去休息吧,这边会让人看着,若是她醒了,会有人过来通传。”

温明裳这才应了声好,她缓步下阶,在将将离去时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了眼。

这一等便等到了次日午间。

两个人听着来报再过去的时候,侍女正端着盛了米粥的碗在榻前不知所措。

女子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她呼吸微促,一张脸看上去惨白得不似常人。

洛清河接了侍女手里的碗放在桌上,侧头示意所有人先出去,她背对着将门带上,跟在温明裳后头走到了榻前。

“此处是靖安府。”她抱臂没靠太近,放轻着声音道,“你昨夜倒在后街,可还记得?”

女子听罢过了须臾才木讷地点头,她缩得更厉害,像是有些害怕此番自己如今在的地方,但她显然认得温明裳,在目光几度梭巡间又忍不住想上前去开口说话。床头放着安神的香薰,而今被她扫到了地上,所幸炉中的香已经燃尽,没烫着人。

“此处无人会伤你。”温明裳在榻前的靠椅上坐了下来,她不对着外人慷慨陈词的时候面容柔和,一眼看过去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我们见过,你认得我。至于是否能信我,你心中应当有自己的评判。若是可以……第一个问题,我们应当如何称呼你?”

女子知道她的身份,也从柳家人口中知晓她的身世,她紧贴着墙,在长久的踟蹰后终于沙哑着声音开口说了一个名字。

“兰芝。”

话一出口,她面上似乎浮现出了一刹的怔然,随即泪水滚滚而下,她将脸埋入掌心,连哭都不敢出声。

“芝兰生于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1]”洛清河将帕子递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发顶道,“很好的名字。”

女子猛地一抖,忍着满心的恐惧抬起头。她不认得洛清河,但知道她是什么人,柳文钊不止一次扯着她的头发在她面前痛骂,她便很难不先入为主地觉得这样一个能让柳家都痛恨的女子定然是凶煞之辈。

所以洛清河进来的那一刻她才是害怕的。可是洛清河没有哪点像是男子,她长得十分隽秀,若是不着甲一眼看过去都未必会觉得她是武勋贵家的女儿,站在温明裳身侧的时候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谁人更显书客秀逸。

兰芝没有去接那块帕子,于是温明裳适时起身过去接了过来,她微微弯腰,捏着帕子柔柔地擦去了眼前人面上的泪痕。

她们睨着人都是俯视的姿态,但兰芝壮着胆子抬起头,从眼前的两双眼睛里窥不见分毫的鄙夷。软被和手帕上都带着浅淡的香气,这些东西看着与她似乎格格不入,可巾帕蹭过面颊时却让她在这一刹那捕捉到了一种名为珍视的情绪。

她被当成是一个人,而不再是一个被人弃若敝屣的玩物。

温明裳见她不再发抖便坐了回去,她伤了的那只手搭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