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包得奇奇怪怪的。
这也是少有的温诗尔会把人推出厨房连下手的不让打的时候。
今日天不错,洛清河便从屋内搬了桌椅出来在庭院里坐着瞧。
温明裳想起今日那个刺青,便掰橘子边问:“北燕有这样的图腾吗?”
“王族主旗是狼头,多也以狼为尊。”洛清河把板栗丢进火里烤,顿了一下又道,“四脚蛇……他们不是北燕人。”
“嗯?”
“北燕人不认他们,大梁怕他们。”洛清河眯着眼去看天,栖谣从后门转过来,她放了袖子,白影飞上重檐,像是不满地冲洛清河嘶声。洛清河忍俊不禁,也没去叫海东青下来,装作没看见,转头跟温明裳继续说,“北燕人叫他们俄苏里,是杂种狗的意思。交战地很多时候太乱,苦的都是女子,这种事情……她们情愿以头抢地自尽也不会生下敌国的孩子。有的时候铁骑来得及救下几个,可更多的时候无能为力。拓跋焘接任北燕南方的狼骑之后做了一个决定,让狼骑斥候搜索这些妇孺,掳掠回营,挑选些生得更像大梁人的留下来。这些妇孺融不进任何一方,可他们总想要个家。”
“拓跋焘于是答应他们,只要事情办得好就可以自由,和北燕人一样享有军功。可这些俄苏里不配狼图腾刺青,为了让自己的狼骑认出这是暗间,就在他们身上刺四脚蛇。这些年这些人很难办,都不好抓。”
“那个刺客……”温明裳若有所思地点头,她吹了吹指尖沾上的灰,思考了半晌才道,“雁翎那年的授意……俄苏里早就在大梁深处蛰伏多时,陛下也知道。”
“他当然知道。”洛清河把烤好的板栗扒出来,“但他不觉得是与虎谋皮,他只是在驯服一匹离群的狼为他所用。那年被反咬一口,也不会有人全然不长记性,我猜……我们昨夜还说少了一点。”
“他在震慑大梁内蛰伏的俄苏里。”温明裳接过话,日头和火炉都很暖,只是她在思及这个可能时有些脊背发寒,“军粮、黑火,铜火铳……世家在这些年不断地向北方输送着养料,他们在供养北燕时,自己的君主也在试图操纵潜入人群的四脚蛇。”
那个位子不是他的兄弟手足让给他的,是他自己拿到的。他装出了一副谦卑仁德的面皮,骗过了阁老,也骗过了遵旨扶他坐上那个位子的老侯爷。
他不是庸人。
“可是四脚蛇养得熟吗?”洛清河剥开壳子,将软糯的栗子喂给她,“阿颜,拓跋焘熬死了雁翎两代人。”
权术在铁蹄面前脆弱得连张纸都不如。北边等着的不是老于世故的秃鹫,那是一匹饿狼,它的贪婪永无止境。
温明裳脸颊鼓囊,她缓慢地将口中的栗子咽下,残存的甜意被压在了舌尖下。洛清河扫了灰,坐在靠椅上向她张开手,没有半点防备。
温明裳弯下腰跟她额头相抵,手掌就靠在洛清河心口边上。
这就是她最大的筹码。
作者有话说:
扶风踏雪,姐姐和清河的两匹马,老侯爷一起驯的,第九章提过一下,所以长公主对踏雪也很熟悉。
扶风这个名字本来只是配套起的,结果顺手查了意料之外的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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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诈棋 【ZX整理】
夜里宫中车马来接人, 赶车的不是内宫的太监也不是着甲的羽林,那人穿着身厚厚的玄色兜袍,脑袋上还扣着帷帽, 垂帷层层掩在两侧,让人看不清脸, 猜不出这是谁。
栖谣站在后巷的阴影里安静地看着马车远去, 随即翻过了侯府的墙。
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