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了。”
两人收回虹膜识别器,转身离开,阿尔弗雷德松了口气。
没人知道他捻着文件的手指几乎快把纸面揉皱。
可就在这时,半个身子挤出门外,军官忽然猛地站住,阿尔弗雷德的心提到嗓子眼。
军官回头:“先生,我必须完成身份识别。”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是21号,是您每月固定的休息日。”他目光如炬,“按照常理——您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你是在怀疑我?”
“不放过每一次怀疑正是对您人身安全的最大保护,”军官一步一步向前,眼神像是要把“维序官”钉在座位上,“请您摘下眼镜,接受虹膜比对——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
阿尔弗雷德的手垂在桌下,须臾间已握紧抽屉中的消音□□。食指慢慢钩紧扳机,在窥探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先生。”军官朝他伸出手。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猛然动作,然而,“噗”的一声轻响——
一枚子弹破空而来,比他速度更快地穿透了军官额头。子弹狠狠嵌入墙面,炸出一朵血色雾花。一旁的下属惊恐回头,却来不及向总控发出警报信号——第二枚子弹已然准确穿过他的胸膛,击碎心脏,年轻的身体在瞬间冷却。
尸体倒在地上,瞳孔逐渐涣散,其间还倒映着“另一个”眼神漠然的维序官。
这时,贺逐山好巧不巧地撬开了暗室大门。
屋里一片死寂。
三人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浸泡在一地鲜血中的两具尸体死状狰狞,见之令人作呕,但对贺逐山来说,这些都比不上眼前“两个阿尔弗雷德”的事实令人震惊。
他在瞬间想明白今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尤利西斯两手插兜,抬脚踹开尸体,动作冷漠得像踢一只死在路边的狗。
“这很麻烦的,”他皱眉点评道,“为了这两个家伙,我要见很多人,写很多份报告,编很多个理由,圆很多个谎。这些事情会让我心情烦躁——而哥哥,你知道的,一旦我心情烦躁,我就不保证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和他无关。”阿尔弗雷德挡下贺逐山。
尤利西斯顿顿,若有所思地瞟去一眼:“他?你们才认识第一天——第一个小时,你就开始维护他了?”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哥哥不应该乱跑,让我担心了一整个下午。”
“你担心什么?”阿尔弗雷德冷笑,“需要担心的人好像是我。”
“哥哥,你总是在给我惹麻烦。”尤利西斯置若罔闻,隔着一张书桌与阿尔弗雷德对视。
阿尔弗雷德没有说话,但贺逐山感到了他的紧张。
只见尤利西斯上前几步,将手慢慢搭在阿尔弗雷德的手上,一寸一寸,把他哥哥扣着相框的手指慢慢剥开——贺逐山终于看清,那是一张兄弟俩的合照。
阿尔弗雷德的身体像琴弦一样绷紧了。
那是防备、畏惧、愤怒,和作为弱者的无可奈何。
“你太不听话了。”尤利西斯垂眼看着,不由感叹道,同时点了点相片里阿尔弗雷德的脸。他摇头:“原来这段时间的乖顺都是你的伪装,你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是我大意了,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反省——”
“哥哥,我必须收回给你的奖励。”
尤利西斯淡淡道:“比如你最想要的自由。”
*
贺逐山陪着特察员第一百八十遍回看监控录像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监控当然是伪造的,没人比贺逐山更清楚这一点。但这个世界的规则往往是,只要那些人想,他们就可以制造出一份又一份虚假的证据,把发生的所有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