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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那个孽种,老爷这边不必担心,就是那位公主护短,不知……

不对,其实是不用担心的。公主又没有实权,所凭所仗无非是宫里的权势——一个薛姓人,难道还敢和皇帝对着来?

秦氏面色冷静。

殷烈仍在生气,又恨恨骂道,“我就知道,那个孽障就是个祸害!”

不知怎么招惹上柔嘉公主,如今得罪皇帝,殷府成了战场,以后还怎么有安宁?!

耳听得父亲的骂声,想到殷绪给自己的那一刀和几拳,殷弘面色一片冷郁。

该生的气已经生过,此刻他只想解决问题,提醒道,“不过我并未承认,他也没有证据。傍晚的事无须在意,需在意的是,公主护着他,不会与他分开。”

说到最后一句,想到柔嘉对殷绪的万般维护,殷弘又渐渐感觉到,心脏痛如刀绞。

殷烈听了长子的话,心下深以为然:当然不该承认,这样的事,除了极为信任的自家人,对谁都不该承认。没有证据,一切好说——只怕皇帝也不会允许存在证据。

殷烈把重点,放在了殷弘的后一句话上。他与长子极为默契,瞬息便明白了他的暗示:公主不会和那个孽障分开,皇帝的杀令还会继续。

皇帝还要杀他的儿子。意识到这一点,殷烈心中浮现些许恼怒和痛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毕竟只是一个不听话的、妓子私生下的儿子,他和皇帝之间该选择谁,显而易见。不插手帮助,已是他仁慈。

往好处想,皇帝选择殷弘来做这样隐蔽的事,可见足够信任殷弘,这是好事。若是成功,便是大功一件,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殷烈觉得欣慰了些,叮嘱殷弘,“此事我就做不知,弘儿你要小心。”真刀真枪相斗,一不小心就易受伤,而且毕竟不是好听的事,还得小心不要暴露。

虽然如此嘱咐,殷烈倒并不是十分担心。毕竟殷弘是他的骄傲,年轻一代的翘楚,堂堂中郎将,又怎会拿不下一个无实权的驸马都尉、孤僻寡言的私生子呢?

殷弘明白父亲的意思,点头,“孩儿知晓了。”

殷烈又转头吩咐秦氏,脸上神情肃杀,“令府中下人闭紧嘴巴,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皇帝刺杀驸马,兄长刺杀亲弟,传出去都是惊世骇俗的事,一个不好就有人人头落地,只能捂得死死的。

秦氏凝重开口,“老爷放心,我知道轻重。”

于是第二天早间殷绪出门时,见到的便是面色阴冷的殷绪与殷弘。

殷弘阴冷,是因已与殷绪撕破脸,索性懒得隐藏,看着他的眼睛,满是恨意与冷酷。

殷烈阴冷,则是一想到殷绪为殷府招来麻烦,便忍不住心生厌烦。但殷绪毕竟是他的儿子,这个儿子命不久矣,他理当仁慈一些,不能出口就是叱骂。殷烈阴郁而按捺。

殷绪在垂花门边站定,就着薛非手中灯笼的烛光,看清了父兄二人的神色,瞬间便洞察了他们的想法。

昨夜他那样闹了一番,殷烈不可能不知道,知晓了,必然会招殷弘去问。

殷弘一路走到如今,都是靠殷烈指引、出谋划策;殷烈朝堂军营出了什么难题,也会与殷弘商量。这对父子彼此之间非常信任。刺杀驸马一事,重大而麻烦,殷弘又受了伤,只怕会俱实对殷烈说出,以得到帮助和掩护。

所以,此时的殷烈,多半是清楚殷弘私下的勾当的。清楚了,却一言不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个所谓父亲,果然不会为他主持公道,甚至默许了长子与皇帝对他的戕害。

殷绪冷冷地扯动唇角。你们无情,我便无义,看看死的是谁。

殷烈冷冷转身,“既人已到齐,那便走了。”

昨日护卫的大理寺官差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