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樱桃酒,楼里有的,全都搬上来。”李持月一字一句道。
“好嘞,马上就来。”伙计应声快步跑了出去。
季青珣听到樱桃二字,面色异样地看向李持月,她感受到注视,看了回去,甚至冲他笑了一下。的
这是今日她第一次对他笑,里面是满满的不怀好意。
很快酒就搬了上来,封泥一拍开,酒香四溢,云寒先流了哈喇:“公主,那是什么酒?我也想喝。”
李持月伸手做请:“今日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她示意伺候的胡姬送了一壶到云寒的桌案上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云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甜甜的,像是小娘子喜欢喝的饮子。”
他吐出了一口气,“不过好像要发汗了。”
苏赛抽空看了一眼,“我看你这是马上上脸了。”
上官峤也嗅了一下,甜味把酒味给盖住了,但确实是烈酒,“公主,还是少喝一点吧。”
“本宫偏要喝,今晚咱们喝完这一壶就走。”她似谁的话都不想听,将眼前的酒盏盛满,举到了唇边。
然而眼前疾风一扫,李持月再看,季青珣已经将酒盏抢了过去。
“阿萝,喝别的吧。”
她伸出手,微扬起小脸上尽是睥睨:“还给本宫。”
季青珣干脆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食道和咽喉,痛到了心肺去。
看着空掉的酒盏,李持月将酒壶往他面前推:“这么喜欢抢东西?好啊,你把这壶樱桃酒全喝了,本宫不就没得喝了吗。”
上官峤就在一旁看着,看他们争斗。
公主对自己的这位门客向来都这么与众不同,从前是情同夫妻的面首,知他暗中背叛,信任被摧毁,便有了刻骨的恨意。
上官峤记得她也曾讨厌豫王,但大多数时候,公主是能将自己的喜怒深藏于心的,只有在对着季青珣的时候,他才见到如此奇怪的情绪。
她其实演得不好,但季青珣也不肯信,两个人就这么互相蒙骗着。
恨由爱起,从前究竟何其深爱过,才有如今的恨呢?
到底是自己如何都插不进去的局面,只能看着她自己解决。
上官峤该庆幸,公主即便这么怨恨着一个人,却没有放任自己迷失其中,因噎废食,她仍有自己的目标要达成,也愿意给他靠近的机会。
只是自己得到的,再不是全心全意的她了。
晚来一步,是他的遗憾。
上官峤也忍不住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
天还下着雨,太阳何时落了山也不知道,天幕就这么黑了下来,屋中早早点亮了烛火,不知时间流淌。
酒液甘甜之后的辣味久久散不去,滚下喉咙,季青珣呛了两声,五脏已经热了起来。
他寻常不能吃樱桃,从前吃过一颗,浑身就起了红色的疹子,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