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都吓出来了。
只留了一盏灯的昏暗卧房里,令人安心在被子里,平日里绝对难以启齿的话轻易就说了出来。
“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这么俏丽的一张脸,小郎君见到你,只会主动凑到你跟前来,争着抢着要给你写一首诗还差不多。”李持月说的并不是假话,未出阁前,淮安王妃不仅出身显赫的世家,更是出了名的美人。
一席话,逗得淮安王妃把脸埋到了枕头里,心里也确实有些意动。
反正儿子们都大了,她去洛都散散心也没什么……
淮安王妃此生只有过淮安王一个男人,不过他都死了多年了,父母之命定下的亲事也说不上多值得她牵念。
平日里,淮安王妃见到些俊俏的郎君,也不是全无想法,只是对儿子们的责任还有自身那点矜持在阻碍着她。
一想到如果真去了洛都,可以自己选喜欢的男人,淮安王妃的心就怦怦直跳。
在这寂寥的王府里过得死气沉沉的日子,她竟然因为一点念头,就有要活泛起来的感觉,想去洛都的念头愈发强烈。
“公主,女人不从一而终,到底是什么感觉?”淮安王妃问得越发大胆。
李持月想了想,说:“就是……我今日去书院,见着一个手执书卷的学子,温润如玉,濯濯如春柳,我便喜欢与他一道看书,若是去打马球,见到马背上意气风发、宽肩窄腰的少年郎君,就喜欢看他腰杆怎么样……若只是有了一个温润的,便不能要那个骁健的,天长日久地瞧着一个人,就跟总吃一碟菜一样,多无趣啊,多半要惦记那个没弄到手的。”
前世她倒真做到了只爱一人,结局惨不忍睹。
重活一世,又偷尝了一下别的,滋味倒是不错,即便不再投入感情,李持月也不拒绝去享受。
和淮安王妃形容完,李持月也明白了自己如今的想法,男人可以拿来利用、享受,若付出真心就太傻了。
淮安王妃照着她说的想了一会儿,嘴角扬了起来:“那我喜欢策马的骁健儿郎。”
她还是第一次清楚地说出,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脸颊都热了。
未出阁时她去打过马球,也被几个鲜衣怒马的俊俏儿郎隔空远望着,朝她挥舞马球棍,在明都的酒楼上,也曾见过那金榜前麻衣如雪的士子们。
想来想去,还是骁勇意气的郎君更吸引她。
只可惜,她的喜欢不值一提。
到了年纪,父母和先帝做主,她嫁给当时的淮安王,也是将来的储君。
王妃自小就认识淮安王,对他却没什么想法,直到知道这是她将来的夫婿,她便自己说服了自己,这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同床共枕的人,她必须一心仰慕他。
淮安王是个寻常的男子,相貌、性情皆不出众,后院有许多侍妾,不过正妻未诞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