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锁紧双眉望向桌上那把折扇。
“这扇子在你心中……就这么重要?”
这个问题燕唐会答,心坎上小人儿激动地来回跳跃:“它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奚静观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不就成了我先定的你?”
“不,是我先定的你。”燕唐从善如流转口,“在你周岁那天,咱俩的红线就绑在一块儿了。”
奚静观的指尖在扇骨上滑过,她道:“我若因此生气,心眼儿也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燕唐心有飘飘然:“那今晚……不睡地板?”
奚静观将折扇展开,假意欣赏着扇面上再熟悉不过的那只春雀。
“你若想睡,也不是不行。我向来有求必应,宽宏大量。”
燕唐装作没听到,他指着那只春雀,笑着问奚静观:
“你说,这只春雀,是不是我?”
奚静观:“……”
“燕雀安,你今晚就睡地上。”奚静观放下折扇,拍拍他的肩膀,“强身健体,多多益善。”
083 清谈会
京州总算落了场雨, 重重宫阙蒙了层薄薄湿意。
房铭难得闲在府中,望着檐下连成线的雨珠,遗憾道:
“时间总是不巧, 听雨煎茶总是不能得兼。”
燕元英侧视过来:“你若真想煎茶, 不妨让童儿将红泥炉抬上来。”
房铭沉默下来, 目光瞥向她发间,状似随意般问道:
“那支朱钗,你不喜欢?”
燕元英反应良久, 才想起那支宝蓝点翠朱钗来。
“这些东西,我都不喜欢。”
没待房铭问其中因由, 她便自接道:“招摇, 难看, 又麻烦。”
房铭做贼心虚,不知不觉就被燕元英剜了一刀, 看着她的侧脸,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也是。”
周遭只有雨水啪嗒声,落在地面,漾开一个个小圈儿。
忽的,一个童儿就撑伞穿堂而来, 足尖踢开雨水,它顺势翻腾着,变成一朵小小的浪花。
“滁阳王余孽,已毙命闹市街前。”
燕元英不作声, 房铭肃整神色,问童儿:
“刑狱什么反应?燕庭的结党之罪, 还算不算数?”
童儿卑躬道:“庭郎君已被放了。”
燕元英眼中多了一点神采, 也问道:
“庭郎君现到何处去了?”
童儿低着眉, 小心道:“望苇坡,芳草堂。”
燕元英果真脸色一变,道:“不成器的东西。大局当前,竟还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
房铭对燕庭此举亦是颇有微词,但那点不悦转瞬即逝,他另引起了个话头,问:
“祈安二字,可有线索?”
童儿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北陲有座小城,新上任的州府说先前的城名不合风水,请来一位高僧,更城名为‘祈安’。”
房铭眼中精光一现,意味深长道:
“如此说来,官仪倒有未卜先知之能。”
童儿不敢接话。
房铭吩咐道:“找人盯着祈安城,如有异样,即可来报。”
童儿领命退下。
燕元英观雨观久了,竟生出一番愁绪心肠。
“六亲不认,骨肉分离。上一次是阿耶,如今是我,下一次,又该轮到谁呢?”
房铭宽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有时终须有?”燕元英哼笑一声,鄙夷道:“可我看他们,一个更比一个痴情,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罢了。”
房铭顿了顿,道:“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