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摆摆手,还是拒绝了,她抿抿唇,往嘴巴里又塞了一枚金灿灿的栗子,没有再去在意
到了御街,此时已经封了路口。
皇城之上,高阁灯火通明,隐约可见曼曼轻纱之后,有宫人姿影绰约交错,钟鼓雅乐渐近渐闻。
守路口的几个宫廷侍卫当即拦下了江妩和柴锜,凶神恶煞道:“已经封路了。闲杂人等不得入御街。”
话落,脸色微变,见裴弗舟从后面走了过来,连忙行了个军礼,道:“裴将军在。”
裴弗舟拿出了通行的令牌递过去,道:“这二人是与某同行的友人。”说着,他一颔首,报上了名,“这位是东宫的柴令史那位是”
他看了看江妩,一时顿住,竟不知怎么介绍她
说是沈居学家寄住的表姑娘,这关系太远;说是他的什么人,未免又太近。
裴弗舟默然须臾,见江妩正求助似的看着他,一脸等待的模样,他哑了哑,别过脸,道:“那位是、与我同游的一位娘子。”
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侍卫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匆匆查了一眼令牌,立即放他们进去,不敢耽搁裴将军与女同游的雅兴
踏上御道,路也宽敞很多。
因着离皇城十分近,亦是勋贵高门在此与天子同乐赏烟火之地,所以左右设下的商铺,少了几分喧嚣,显得典雅规矩起来。
裴弗舟还在琢磨方才说江妩那话的不妥,正想着如何解释给她,他顺势唤了一声,“江妩,刚才其实”
话落,却无人回应。
然而抬眼却见那两人已经先行一步,并肩而行,似是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头,说笑起来。
全然没听见他的声音
裴弗舟对着那二人的背影呆了一呆,下一刻,忽地按捺不住心里的怒意,哗啦一声将斓袍的衣袖震得作响,三两步就迈了出去,径直从他们二人之间撞挤出一条路。
江妩踉跄一下,一道人影自眼前快速掠了过去,她视线下意识地随之跟上,回过神来,上前几步,问:“你去哪?看烟火不就在那边吗?”
看烟火?看你江妩这么快就见色忘友,看你和柴锜在火树银花下头这么快就开始谈情说爱吗?
裴弗舟不想回答,只装作没听见,一人往前走,脸色阴沉得很。
然而他不说话,江妩那二人只好提衫跟上,一小串人这么穿过长街。
柴锜在后头开始担忧起来,脚步急急地追了上来,问,“将军是有什么急务么?出了什么事?”
柴锜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以为是公差,一副要替裴弗舟跑腿的架势。
裴弗舟沉了口气,忽地顿足,只向后一抬手,立即制止了他俩。
“我这会有点头晕,可能受了风寒,你们去那边看吧。我一个人找地方歇一歇”
余光见他们又要上前一步,他当即挥了挥手,打发人走,说不必。
“不用跟过来!我就去那家酒肆坐坐过一会儿就好。”
江妩和柴锜面面相觑,可也不好再扰,她只好道:“好。那你歇着。若是好些就过来,若是不行,一会儿我们来找你。”
裴弗舟被那“我们”二字一刺,险些发作,他强行压下一口气,反倒挂起一副浅笑的脸,露出一副大方的模样,回身对他们二人利落道:“可以。就这么办。你们快去吧”
***
御街上,宝马香车,衣香鬓影。
家家都已经占了一处地方,等着看一会儿盛大的烟火。
这阵子,酒肆里没什么人,一盏橙黄的小灯放在案几上,任凭外头的风将那点火苗吹得明明暗暗。
裴弗舟一脸冷淡地坐在案几后,被风拍得头疼得很。
店家见他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