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想见她的意思,只觉这小仆曲解人意得厉害,索性一摆手,自行转身离去.
一晃数日过去,竟是真的未再听闻江妩的消息。
裴弗舟照旧巡游六街,横刀执夜,一如往常。
只是,偶尔路过沈府所在的永丰坊,不经意在街上多扫了两眼。
这日,他自南门往北走时,不知不觉拐了个弯,巡至热闹的东西二市。
长街之上,熙熙攘攘,往来商贩举着各色货物吆喝,吸引那些娘子郎子来瞧。
满目的碧目胡人与各色帷帽披帛,前脚还在高声红脸地讨价还价,后脚见了这位冷面的武侯亲自来了,无一不脸色一惊。
纷纷赶紧恭敬避让,皆转成一副遵纪法度的模样。
裴弗舟一路走,一路漫无目的的巡视一圈,只觉得方才那点热闹便成了无趣。
直到,见不远处左领下的僚属也在巡查,这才想起这东西二市,今日不属于他应负责的范畴。
他想起江妩的脸,不由心头微恼。
若知她要这般躲藏起来,早知那日就该追上去,多多盘问几句,不可轻易放过。
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连值勤的班位都记错。
他正要趋马离去,忽闻身后有熟悉的朗笑之声。
一回头,裴弗舟不禁无语一瞥。
还能是谁?
苏弈自然知晓裴家父子去陈家,不仅仅是参加及冠礼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旁的重点。
“见你未来老丈人如何了?那张家娘子可美?”
苏弈锦衣华服,负手立在马下,只笑咪咪地瞧着裴弗舟,故意寒暄。
裴弗舟就知道他会说这个,懒得细说。
“没见。”
苏弈摇摇头,说‘就知如此’,可惜地叹了一声,“那张家娘子颇为钟意你,你还如此。还好我十分了解你,没把我妹妹嫁你这种冷情之人,与你裴家联姻。”
裴弗舟本想提醒他陈家大郎之事,然而思忖片刻,只道那只是旧事,若直接问苏弈,问他妹妹是否还和陈逊有联系,着实有些不妥,于是只好作罢。
苏弈笑道:“中午你换值了吧?我请你一顿。”
裴弗舟斜了一眼,以为他又要找自己打听江妩的事情,只问:“你又要问什么?”
苏弈愣了愣,随后开怀大笑,“你以为我只知道打听姑娘家的事情吗?走吧,我有正经事同你商量。”
裴弗舟无奈抿唇,只好跟上.
南坊的酒楼馆子混杂,达官贵仕若要赏胡姬喝美酒,自然是在南坊。
可若要谈事,都还是偏爱回北坊去。
待到二人在兴茗楼相对而坐,苏弈为裴弗舟客套地斟酒一杯,裴弗舟脸色又沉了沉。
苏弈连忙哦了一声,笑道:“你不喝,我知道。当个摆设而已。”
裴弗舟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小事。
“你怎么又来这家?”
“有什么问题吗?”
“我吃不惯。”
苏弈笑笑,故作恭谦道:“不好意思,我觉得江姑娘的家乡菜,挺和我口味的。”
裴弗舟微怔,忍不住想要轻嘲回去。
忽而想起江妩说起,她和自己至多只是‘很好’的友人的关系,虽仍然大为怀疑,可眼下只好又闭了嘴。
“你找我要说什么?”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苏弈眉梢轻抬,端坐起来,换了一副正色的模样,对裴弗舟道:“你父亲同你说起北关的战事了吧?”
“有所耳闻。”
“我堂叔与舅舅二人”
苏弈顿了顿,不由唇齿间多有愤恨,“那杂胡学狡猾了,他们二人先前中了突骑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