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灵听了几耳朵,一边感慨这名门正派的弟子嘴碎起来和市井妇人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一边又不由地有些好奇起这个簪花令到底是个什么来了。
飞瀑的岩石旁边守着两个弟子,他们身后山路往上有两座亭子隐在半山腰,只能看见亭子里站了几个弟子,安知灵定睛一看发现站在最外边的两个,看身形隐隐像是明孺和季涉。
季涉不说,明孺可是春试都未过半就被淘汰下来的人,这两人都在上头,不免叫安知灵一愣。
其中一个守山的弟子见她站在前面迟迟没有什么举动,不耐烦道:“寻常弟子令只能等在山涧旁,别堵在这路中央。”
他这么说,安知灵才想起早先明孺似乎确实同她提过,到了簪花令这天,只有更高阶的弟子令才能进入,不由好言好语询问道:“如何算是不寻常的弟子令?”
那守山的弟子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大概对这山上竟还有弟子不知道弟子令的分别感到异常诧异。他还未开口,忽然身后有个声音不疾不徐道:“怎么这时候才来?”
话里似有不满,但仔细听来又听不出什么埋怨。守山的弟子一回头,发现来人竟是谢敛,两人皆是一愣,可他却是看都不看旁人,只望着来人轻拢了眉头。
安知灵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说:“把令牌给他们。”
什么令牌?
两人两厢对望着,黑衣佩剑的男子眉心一蹙:“没带过来?”
安知灵犹犹豫豫的从袖子里取出他那块弟子令给他:“你说这个?”
谢敛却未伸手去接,而是转头示意那两个弟子。二人心中惊疑不定,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了过来,拿在手上翻查了一番,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咎”字。
“没想到这位师妹竟是谢师兄的同行。”刚刚那个冲安知灵呵斥过的弟子,满脸尴尬地将弟子令递回给她,“里边请。”
什么同行?
自她到了这地方只感觉一头雾水,但谢敛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意思,见她拿回了弟子令便又转身朝山上走去。
安知灵站在原地与那两个弟子面面相觑,眼见的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纷纷往他们这儿看了过来,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前头领路的人一同踏上了上山的小路。
谢敛领她上了亭子,安知灵才发现这亭子后边竟还有一小块平地,一群人零零散散地分散着站在各处,差不多竟有近三十人之多。
明孺站在最外头,第一个看见了她上来,目光又落在了刚刚走过去的谢敛身上,惊讶道:“你也是今日来参加簪花令?”
他站在方旧酩身边,安知灵见了他目光却闪过轻微的躲闪。
这亭子里站了差不多七八个人,有几个生面孔,还有几个熟面孔,季涉也在其中,见了她眉头微微一皱。尹赐站在他身旁,目光之中一丝意外转瞬即逝,随即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方师兄先前说的人情竟是安姑娘。”
安知灵将这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番,终于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人情?今日的簪花令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鸦雀无声,连谢敛都在一旁看了过来,最后还是明孺结结巴巴道:“你……你不知道什么是簪花令?”他低头去看她腰间挂着的木牌子,“你借牌子的时候事先没问清楚吗?”
安知灵去墨云轩借弟子令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接近尹赐,从没想过什么簪花令。谢敛与方旧酩见她来到墨云轩,自然以为她知道春试的规则,方旧酩将谢敛的牌子给她想要借机试探,谁知她绝口不提大大方方就收下了,还以为她另有所图,没想到到了这最后一天,才发现中间出了这样的岔子。
亭子里有个高挑丰腴的姑娘忽然笑了起来:“谢师弟看样子今年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