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果决甚至杀伐通通融到一个人的骨子里去,这样的人才适合做储君。
很奇怪,她明明养在半点儿风雨不沾的孤鸿山里,却对这些事情一点就通。
“裁云飞雪,到底是落在我手里了。”他稍稍松了松手上力气,挺起身来,低头望着她。
“此话说来,你很得意?”林礼半侧过身子,虚抬一下手,指尖掠过他的脸庞。
“女侠饶命。”他又将头放低了些,桃花眼里的情致直直望到林礼心里去。
林礼心又开始颤了,这个人的桃花眼每看一次都有一次不同的风景,相同的是总让她动心。
“饶你不死。”她咬着唇,轻轻道。
他的头垂的更低了,微眯着眼,趁着林礼不备,飞快在她额上掠过。
“满意了?”她稍稍动了动,从他的怀里半挣出来。
“说实话吗?”他问。
她清冷又夹着几分朦胧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挑动了他哪里。
“没得很。”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趁人之危,”她嗔了一声,“孟浪。”
“裁云雪小姐,防不到背后有人,莫不是你的疏忽?”他问。
“这你的地界儿,你还真希望我对你设防?”。
尹信本有心逗她,没想到却让她堵了回来,自嘲一笑,只能摇摇头示弱了:“我不该忘了,阿礼最是聪慧。”
“我问你件事,”林礼看着他,忽然就想这么问,“为什么是我?”
“什么?”
“我问你,喜欢我什么?”她缓缓道,“我身世曲折,脾气古怪,模样也不出挑。京城贵女这样多,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偏偏要染指我孤鸿山林?”
尹信皱了皱眉,确实没想到她这么问,她从前从不在意什么京城的贵女,是不是有人在她跟前提了什么?
他于是又搂紧了她的腰,认真道:“我说过,我只爱了你一个。”
“动心这个词,需要理由吗?”他一字一句道,“如果硬要找个缘由,那便是天注定。你名字里嵌了一个‘礼’字,而我嵌了一个‘信’字。天底下还有比‘礼信’二字,更合适放在一起的吗?”
礼信二字,他反复咀嚼,越想越是奇妙。这是缘,是天意。把林礼的“礼”字搁在他的“信”字前面,更是中他的意——恣意的,敢提剑迎敌的林礼才是林礼。自己么,则一直在她身后,出了什么事都有自己给她兜着。她可以尽享她剑下的潇洒,总之有自己护着她。
“我是前朝的遗孤。”她也说得认真。
“我不在乎。”他一挑眉,“是你别把仇算在我身上才是。”
她不说话,神色不知为什么看着冷了几分。
尹信有点儿急了,难不成是那些贵女们的问题?她才上京来,合该没人有机会跟她说什么才是。这是怎么了?
“阿礼,那些女子,我是一点心思也不曾有过。每年宫里宴请王侯群臣,贵女们也会一并出席。倘若我真有那份心思,也就遇不到你了。”他这时候恨起了言语的苍白,不能把真心掏出给她看看,“我有你一人足矣,旁人不必去管他。”
林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想这么问。京城富贵繁华、威仪万千,却规矩森严、满目疏离。无从生处的,给她心里添了一丝不安。太聪慧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皇宫朝廷里的事她一点就透,也一并看透了帝王家的身不由己,想到了面前这个人如今爱意炽热,往后却不一定发生什么。
就像中政城,原来属于她,后来又不属于她,往后也许还是属于她。
命啊,兜兜转转,说不准的事多了。
只能依仗男人爱意的女人,多悲哀啊。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