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自囚于一座小楼中。此刻当撩起帘幕,转身再赴茫茫。
这才是她的宿命。
林礼舔了舔唇,脸上的神采又回来了。魏叔看着越发离奇,笑道:“你这姑娘,怎么一会儿苦瓜似的,一会儿又如这太阳般明亮了?”
“没事,魏叔,我还想再练会儿。”林礼俏皮地眨了眨眼,“这次定然不急。”
她又挥剑砍去,一挥便是一个上午。中午实在是累,便在舒姨的照顾下睡去。一睁眼,又是日渐黄昏。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舒姨,可有酒吗?”
“喝什么酒啊?”舒姨一愣,这样问道。
喝了这壶酒,便可以把事情忘个干净,权当孟婆汤,给自己一个了断,以后都是新生。
林礼这样想。
“和吟吟约好了。”
林礼这样答。
于是,舒姨叹了口气,道:“你可悠着点。”
“我有分寸。”林礼甜甜地笑了一下,一壶侠骨香已经递到她手里了。
作者有话说:
1.黎星若:忽悠学大师
2.汪吟吟:怎么又有人拿我当挡箭牌
3.林礼喝酒。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 80、趁醉
不知是不是东南独有的特点, 夏季的黄昏很绵长。太阳似乎落得很慢,在天边黏着,就是不肯再落下一寸。从下午到黄昏, 好像只有阳光从白炽渐入橙黄的变化——而水面从一片光点四溅的波光潋滟,到殷红表面的被暗色压下。
林礼知道沧浪北岛背向湾口的一侧向来人少, 又是脸皮薄的性子,当然首选此处。舒姨给的侠骨香装在一个白瓷青釉的壶里, 那壶葫芦身形,上窄下宽, 注壶高挑长扬,模样极为风雅。林礼起初拎着还觉得重, 以为分量很足,却没想到这看似能撑船的壶肚实则很浅, 叫瓷面填得很高。
怪不得觉得沉——也喝不上几杯。林礼失笑, 舒姨到底担心她没分寸。
也好,这样喝完不会醉,还能清醒地走回去, 总不至于像上次那样……一想到上回, 林礼的心就有点发虚, 她实在想不起酒醉后的事情了,可尹信说她老实的很。
总归不会……酒后撒泼吧?
她看着将垂不垂的太阳, 决心想着罢了罢了, 便提起酒壶斟满一杯。壶嘴倾泻而出的侠骨香原本色泽棕黑, 竟也在橙黄浓厚的夕阳里换了颜色,显得透彻许多。
林礼正对着那无限夕阳, 仰头便尽饮。上回舒姨只给她杯中满上五成, 叫她还没有喝过瘾, 如今也算圆了愿望——一饮而尽就是畅快!侠骨香果然不是酒中凡品,入口先是冷冽清醇,叫人这一身让夏日炎炎裹着的燥热都退下去大半,觉得仿佛有透骨的清凉。
接着,那“三分烈七分醇”中的烈意才涌上来,林礼的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昏沉着,酒下了肠,在肚中滚着,仿佛有场燎原烈火在烧。
林礼眨了眨眼,觉得天边的落霞格外美,万里红云如丝绸般柔软,却又如此浓厚。天色好像有些暗了,那橙黄如许的,一点点叫颜色黯淡些的殷红掩去。
再来几杯!她心潮澎湃,心境从未如此开阔。上瘾似的,又连满两杯,皆下肠去。
酒不醉人,景醉人。她心里那些关于身世和过往的猜测和失落,关于父母和家国的彷徨,一瞬间都叫澄澈无边的水色洗净。
那水色已然与天融为一体,林礼已经有些出奇了。她只能看见那个炽热的光点,却分不出界线在何处。
浑然一体。
“哈!”她爽快地出了口气,看着无边落木萧萧下,心里油然而生梁山好汉大口喝酒的豪爽。
没有必要再为此神伤了。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