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儿,叫人收了去。但不是楼里的姑娘,只是个丫鬟。”
她看了一眼青烟,道:“我这倒霉烟儿的丫鬟。”
青烟闻言,愤愤将帕子一捏,下定了决心开口:“那小丫头本事极大。若是我知道那日她能攀上高枝,我就算断了腿,也要自己来。”
这花妍,十一二岁的时候从人手里买来,留着伺候姑娘们。巧的是,眉眼与青烟竟有些相似,青烟觉得投缘,就留着自己用。平日偶尔教导她,她耳濡目染,也能读书写字,歌舞一二。
三年前的那一夜,环采阁如往常般笙歌,原本该轮到青烟做最后一舞。最后一舞算是楼里的殊荣,不是什么人都能跳的。
“忽然的,我头疼起来,”青烟捂着胸口,似是不愿再回想,“胸口刺痛,竟是怎么也走不动了。花妍在我边上扶着,我实在不能舞了,于是,于是……”
于是不想将这舞拱手让人的青烟,就让与她身形眉目相似的花妍代她去。原本不过是糊弄一炷香的时间,谁知道作舞的花妍让贵人看上了,花大价钱要将她带走。
青烟头疼之后就意识不清,歪歪斜斜地靠在角落里,却很清楚地反应过来,花妍穿上舞衣之后的风情并不在她之下,她盈盈的身姿也叫人为之倾倒。
毕竟是她亲手调-教的。
“我平日把她当半个妹妹,好几次在外头夜不归宿,也是我给瞒着。平日里倒是恭顺,若不是与我有几分相似……”青烟切齿,她亲手为花妍做了嫁衣,看着她褪了舞衣跟人走,听着楼里人议论纷纷“不是青烟”,最后叫人耻笑了大半年。
“带走她的人长什么模样,你记得吗?”尹信问。
青烟摇摇头。倒是老鸨答道:“只记得是个中年男人,一晚上一句话也不说。一切都交代手下人来做,只是急得很,要我们马上就交人。那小丫鬟自然不得不从。”
一切发生的极快,后来的青烟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经人设计好的。
尹信也在怀疑这件事。时间对得上,蔡斌若顾及清官的名声,将事情都甩给下人做,也是可能的事情。
而那只是遥遥看了一眼,一支舞真能让蔡斌死心塌地吗?虽然无法确定花相似与花妍是同一人,但想到这个女子能把蔡斌拿捏在手里,把蔡夫人耍的团团转,又能只身逃出落霞关。当初有这种本事,似乎也不必怀疑。
他让手下人接着在楼里查查这花妍,描下青烟的模样,以待日后。
身上已然换了更轻薄的衣服,在乌苏要把春过尽了。林礼一边踩着水,一边想着。梅州的山花也许还残留几树,孤鸿山的石阶应该是叫喷雪花铺满了吧?她一向觉得那是有些令人扼腕的花,条条之上净白如许,好似雪色染柳,可以同腊梅一起熬过寒冬,却在春来时谢去芳华。
入春时曾经很任性地从枝下走过,听凭落下的花瓣落在自己头上也不肯拂去,叫汪吟吟嘲笑年少白头,头上戴花至少应该整点红的。
然后两个人跑进落花雨里一起傻。
她轻起,已经看到了师叔的小洲。在去嘉安前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确认,离家万里,春将尽,她将如何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
小洲之上竟不如上次安静,可以听见交谈声。林礼奇怪着推门,探进半个身子,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岳为轻和尹信往年交般面对而坐。
怎么回事,这两个人怎么聊到一起去的?
“当年第一次见岳师父的时候,言某才是个八岁小儿。”尹信一身便服,打扮得轻巧,束发的汉白玉换了桦木,也换了一改往日的贵气,劲装上并不绣这穿那,看起来与一般武家子弟别无二致。他拱手,“庆明般若寺,佛祖面前。”
“穿云一脉,向来教的是道义二字,哪里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