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又来一句:“裁云以后就别想提了!”
林礼低着头受训。锁关手乃是一种穿云秘法,如若遇到绝境,诸如受了重伤抑或经脉受损的情况,可以按序点住穴位,赌上内里,暂时封住其中亏损,使内力真气等按照原先的形势运转。只是要及时解穴,因为锁关手能使人“回光返照”,靠的东西是内里,说白了就是人的气血。
这样神奇的法子自然是以十换一,用十分气血换一分内力。要是没有师叔,林礼现在的气血早便让锁关手耗空了。
岳为轻又念叨着:“小孩子心性,不知敌手深-浅地便要迎战。启州地界师叔待了很久,也算看着苍烟楼兴盛至今的,早年便疑心其中掌门人的身份,其中诡异我也曾看到。阿礼,你可算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生生将师叔的计划提前半月。凡事要有谋划,阿礼,你瞧瞧,最后薛逸不是也跑了吗?你这样单枪匹马的,怎么没想想自己的后路?”
一字一句都在林礼心坎上抽着鞭子。
她心气高。这十八年除了顾惊涛没人能叫她高看,而这一跤把她跌醒了。孤鸿山外有山,她太年轻太气盛太热血,太不计后果。
穿云门的裁云飞雪,在孤鸿山艳惊四座,而以后呢?
往后太长久,江湖太广阔。广阔到她根本无法想象以后会怎样。
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只见林礼的眉目一点点垂下去,岳为轻也不好叫她自责成这样,看向门外,汪吟吟正巧上来,手上拎着食盒。
“丫头,闹归闹。身体第一要紧,赶快吃了补补。”岳为轻凑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将食盒底下的小米炖海参汤端出来,“你爷爷不在身边,师叔只得好好照顾你,说是不是?”
窗外春暖此刻浸润林礼心上,因为不论如何她都有人可以依赖。老头,师叔,吟吟,言屹,她面对这些人时永远不用感到羞愧或者难为情。
她小口小口地嘬着汤,一面问师叔:“师叔怎么知道那晚必来?”
“那位船夫。原先在苍烟楼里扫地的,你可知道?”岳为轻见林礼点了点头,浓眉舒展,接着说,“姓李,不是个简单人物。算方老带在身边的心腹,当年刺听办事可是人家祖师爷。如今年纪大了,面上只做些清扫的杂活,可是心里清楚得很。”
“方老的旧病有些时日了,可一年前起,彻底就卧床不起了。虽说身体是一天天败下去的,可那旧时的毛病何至于此。李前辈纵然老眼昏花,却琢磨出了里边不对劲,薛逸那点小算盘他看得出,只是装成个老糊涂罢了。”
“就是中间找我,找的有些费劲。”岳为轻的脸上也爬过自责,“我虽家住启州,可一年到头多在外游历,没几日着家的,也难为李前辈这样还能找到我。若是早些,方老身上的毒丝也不至于这么重。”
“毒丝?”林礼问了一句。
“是矣。”岳为轻顿了顿,开始给林礼解惑,“薛逸用的是一种叫‘引灵’的香。确实是不干净的东西,很久不为人见了。引灵香初闻起来很舒服,甚至会让人产生内力得到调理的错觉。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只能扰乱用者的内力。其中还另有门道,若是一人内力较为深厚,遇此香,身体多半会有不适的反应。若是内力浅薄,则感受不出,只能听任自己的内力从根本上被打乱。久而久之,哪怕练的一身功夫,也只能好一阵坏一阵。”
林礼想起自己先前凸起的青筋,原来是直接与引灵香产生了排异。
“之后辅以引灵丸,能让用者的内力都牵系与一人,种下毒丝。当然这人要修了引灵术才行。”岳为轻补充,“其实全称便叫‘引灵邪术’,仿佛把人的魂灵都引了去。是炼惑人的一种法子“
苍烟楼的那几位弟子显然是薛逸按照这样办法炼好的惑人。容华阳没有吃药,但是引灵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