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0(19 / 22)

永宁侯世子,也便是如今十年后的永宁侯。

看顾淮的年纪尚青,应该是永宁侯之子了,新的永宁侯世子。

怪不得当日去天和医馆时,掌簿起初见她时只想着驱赶,但随后瞥到顾淮时,连忙变换成另一番态度。

原来因他是顾世子。

抚在被褥上的葱玉指.尖无声蜷起,余安握紧了拳头,跳动不已的心腔久久静不下来。

这样一来,全说通了。

为何他会插.手她查天和医馆的事情,还有孟家和孟纸鸢的命案,全因他永宁侯府和孟家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一丘之貉。

余安摸了摸脚踝处的镣.铐,又扯了扯,扯不断。

那处原本白皙的皮肤因挣扎被磨破了皮,露出了里面的血.肉,丝丝血迹往外渗着。

“他应该还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余安边擦去血迹便轻声喃喃道。

她是做足了功夫才敢来上京的,西域的十年几乎算是洗.净了她的女儿身份,即便是崖壁上面的余家村,也只当她是个男子。

再者连陆允时心思缜密,手段极其高明,也只查到了竹屋,却依然不知晓她就是虞桉。

这是一个绝佳靠近真相的契机。

那可是当年杀死她父亲虞淮雨,造成她虞家满门覆灭的永宁侯府,千载难逢。

既然顾淮将她囚在这里,那她就将计就计,只是陆允时

杏眸闪过一丝挣扎,她忽然不希望陆允时找到她了,不然届时她该如何跟他说,她不能离开。

只怕,他真的会同她决裂。

*

大理寺偏处的廊道上乌泱泱的,一众衙役嘴里念念叨叨,无外乎在谈论着陆允时该如何决断。

“哼,我早说了,他就是靠着陆家的势力才进的大理寺,眼下关键时候人跑没影儿了!”

“欸,老李啊,”一个黑胡子衙役压低声音,“早些时候不是说这余安是陆允时招进来享欢的么,你说这回咱们杀伐果断的陆大人,会不会破例?”

“大人的事,岂容尔等妄言。”一道略带警告的女声响起。

几人应声回望,只见明鸢左肩背着包袱,风尘仆仆,面色不虞地道。

明鸢一大早悠悠转醒,便发觉床.榻上的另一边冰凉刺骨,她起身一看,果真是叶衾那小子跑了!

她心里气急,忍着身上的酸疼收拾包袱赶回大理寺,还未见着叶衾那小子的人影,便听闻大理寺出了事。

敛房着火,余安更是被陛下麾制的人带走,关进了诏狱里!

她顾不上找叶衾,才到敛房这里便听到大理寺人在说风凉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她性子强悍,登时将肩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便要说道,忽然身后一道阴沉的男声响起。

“明鸢。”

明鸢手一顿,忙转过身,瞥到身后还站着叶衾时,脸色僵了僵,“你”

叶衾方才如常的脸色,登时红透了耳尖,低着头不敢直视。

女人强势的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和难过。

陆允时脸色冷沉,沉默地走入烧塌的敛房,循着记忆来到放置尸首的地方。

果然,那处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粉灰。

与周边燃尽的木灰不同,颜色更黑,粉质更为细腻,怕是有蹊跷。

陆允时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明鸢,挑出一些来,送到我房里。”

“是。”

夜间,一抹黑影从永宁侯府里终身往外一跃,银靴稳稳落地。

陆允时穿着一袭墨色劲衣,手执长剑,眼里骤是冷意。

他方才夜探了遍永宁侯府,没有丝毫余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