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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泽,从上古到今就是个混子。

傅眷是三天后来姜家的。

可对于长久处于几乎没有时间概念的永恒空间里,姜夷光总觉得没见到傅眷的时间有八辈子那么长。潜心修炼的时候心如止水,可在瞧见了那张深深烙刻在记忆中的面庞时,心湖中像是落入了一颗石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了。

冬日的凛冽大风绕着屋檐咆哮嘶吼,尚未到大雪纷飞的时候,可寒雨中隐约有了雪子的痕迹,落在地面、打在窗棂上都有着超越绵绵细雨的噼啪声响。傅眷带来了一身寒气,那股凝结的寒峭直至她坐在沙发上,才消融了几分。也不知道是雪雨冷还是傅眷冷,姜夷光的思绪漫无边际的浮动着,冷不丁对上傅眷那双幽暗深沉的眼,她顿时一愣。

比起往日的幽寂,今天的傅眷神态生动了几分,仿佛内心压抑的情绪已经到了无法掩藏的地步,只能够尽情地宣泄了出来。她的面颊憔悴苍白……可能是看久了她的病态,以至于姜夷光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傅眷的异常。她知道傅眷这几天跟着玄真道廷在处理《禹贡图》和山海裂隙的事情,可这一过程会很凶险吗?难道遇见了从山海中闯出的大妖?要是这样的话,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姜夷光眉头蹙了蹙,她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看着傅眷道:“你受伤了?”

傅眷抿了抿唇,摇头道:“没有。”她的声音有些低哑,看不出半点没事人的样子。

姜夷光又问:“那是怎么回事?”她懒得去猜测傅眷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要是傅眷不愿意回答……那就算了,她的求知欲早没有过去那么旺盛。

傅眷只答了两个字:“龙脉。”

电光石火间,姜夷光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猜测,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原本站着抱着双臂看傅眷,这会儿按捺不住在傅眷的身侧坐下,忙不迭追问道:“你看到我妈了?”

傅眷吐出了一口浊气,她感知到了姜夷光的焦灼,轻轻地圈住了她的手腕,缓缓地点头:“是。”没等姜夷光询问,她便将姜理此刻的状态告诉了她。也是怕姜夷光冲动,她着重强调了姜理最后的一些话,郑重道,“姜姨她现在还得留在龙脉中。”

猜测被证实之后,姜夷光的心仍旧有些空空落落的。她仰靠在了沙发上,任由手臂被傅眷抓着。混乱的思绪像是快速旋转的星辰,在互相碰撞间砸出了一团团焰光。好一会儿,她才喃喃自语道:“果然如青丘国主说的那样,在龙脉中就没有了肉身,处于一个非生非死的状态。”她扭头对上了面露忧色的傅眷,又道,“你放心,我不会去闯龙脉。我只是在想女娲土的事情。”可山海界中四凶未除,横跨山海可谓是危机重重,毕竟闯过一次山海还杀死了九婴、朱厌的她们,已经是山海的“通缉犯”了。

“还有一件事情。”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傅眷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迟疑之色。

姜夷光“嗯”了一声,眉眼间带着疑惑之色,她的心思大部分在姜理身上,连回答都变得迟钝而又简略。

傅眷轻声道:“命运。”在来的时候她就在想,是否将自己当作一个知情者,毕竟那些事情并未发生,只是一种被不知名的存在刻意框定的可能。已经越过了那道坎,之后她跟姜夷光只要跨过命运的陷阱,就不会重蹈覆辙。没有发生的过去,比“过去”更不值得一提。然而心中的另一道声音却在说她“逃避”,逃避这个对她和姜夷光而言都显得禁忌的话题。“你身上推动你改变命运的东西是河图洛书之灵。”傅眷张口,她的话语解决了姜夷光关于系统的困惑,可由此衍生出了更多的问题。

“你说什么?”姜夷光的话语慢吞吞的,像是还沉浸在先前的情绪里。

傅眷眨了眨眼,她答道:“是姜姨。”她没有半点隐瞒,对着姜夷光说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