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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延后。

涂山猗无言,好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开口:“涟修的是剑术,又是我青丘之风,跟姜夷光如今修的‘风之诀’有相似的地方。如果能够得到涟的指导,会比在我手中进步快。”-

风行间,剑气凛冽。

姜夷光撑着剑半跪在地上,面颊上还有一道被青枝抽出来的血痕。她修风之诀,自是以长风为剑意,可在撞上了同样以风为剑的涂山涟时,只留了个“惨败”的结局。像是被抽了一圈又一圈的陀螺,浑身上下都是鞭打般的痛楚。可姜夷光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她凝望着涂山涟,轻声道:“再来。”

涂山涟却是颇为嫌弃地将青枝一扔,冷淡道:“三招已过,明日再来。”顿了顿,她又道,“如果你只会借天地之风势,你永远取不到那一味药。”

姜夷光闻言一震。

在涂山涟毫不留情地转身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提着剑拖曳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迎面吹来的风轻柔如母亲的手,拂过了眉眼,拂过了鬓间。姜夷光胸腔起伏着,她在思考涂山涟那句话时,不自觉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一吸一吐,于动静之间渐与天地之息相合。在这一过程中,她似是抓到了什么,可那抹灵光转瞬即逝,无论如何都捕捉不到。

半个小时后,姜夷光提着药前往药池。

“怎么这么狼狈?都拿到了吗?”涂山猗恰好过来,看了眼灰头土脸的姜夷光,她毫不掩饰面上的幸灾乐祸之色,笑意几乎要从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溢出。

姜夷光心思沉沉,也无心跟涂山猗说笑,只是晃了晃手中提着的袋子,答道:“还差一味,我明天再试试,可以吗?”

涂山猗笑盈盈道:“可以。”她眸光一转,又道,“其实没有也没关系,顶多……药池里泡着的那位再痛苦一点。反正当初在山海,人族的战士都是一脸爽朗地用药的,这样的痛楚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姜夷光神情凝固,她看了眼自己的体力值,对标的是山海数值,她已经胜过神州寻常人了,可才到山海界的四分之一。傅眷身上有经年累月积留下来的内伤,就算身体素质跟自己相当,那也很难忍受山海猛药带来的痛苦吧?她叹了一口气,道:“明天再去试试。”

涂山猗问:“需要我帮忙吗?”

姜夷光瞥了涂山猗一眼,神情略有些古怪。斟酌了片刻,她道:“大概……她不会听你的吧?”比剑时候,对方说了很多嘲讽的话语,不免提到千年前的旧事。可她在提起“涂山猗”三个字时,那是万分的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啊!与其说她辱骂人族的修士倒不如说是在痛斥不争气的、被人族“折磨”的涂山猗。

涂山猗:“……”

在将药包送到之后,姜夷光并没有离开药池,而是隔着一扇门坐在了地上,微微地仰头看着天穹。她的双目有些失神,而心神却在重演涂山涟的剑法。她将风之势拿捏得极好,温和的流风顷刻间便可化烈烈疾风,与其说剑气借风势而发,倒不如说剑势即风。

“不可借风?那风从何处来?像五雷那样借助五气催动吗?或者借助风符?”姜夷光拧眉,很快便否认了这个办法,她重重地叹息,“哪有剑客用符蓄‘气’的?难不成斗法时候还要先拍风符啊?风者,天地清浊之动……长风不绝,无孔不入……”姜夷光一拍脑门,《玄女剑决》只有心法和剑势,至于其中的“意”,却是没有任何指引,要让她自己来开悟。

药池中。

傅眷借着神通运化那钻入体内带来无尽痛楚的药力,肉身仿佛已经在那样的疼痛中麻木,余下的都是神魂真灵上的极端痛意。在沉浮间,她捕捉到了姜夷光那细微的声音,安静地听对方念叨了一阵后,她忽地出声道:“风自天地来,随处可见,也随处可借。可要是不想‘借’,那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