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免有看似合理的推断。“长安,你给我擦了身子?!”
“我?没啊。”
卢瑛松了口气:“哦, 那是知情……”
“她也没啊。她回来以后一直忙着, 还没进来呢。”
“啊?!”卢瑛这口气是跌宕起伏, 苍白的脸都激出几片红晕:难道是有琴大夫……这也太……那啥……
所以说伤病多思, 她总是胡思乱想,殊不知她的裸体在有琴独看来, 和擦洗半扇猪肉也没什么两样。
“来,瑛姐吃饭, 我喂你,啊……瑛姐张嘴, 张嘴瑛姐……”
卢瑛眯眼冷对, 忍痛抢过了勺子:“别啊了,我自己吃。”
“可是知情说要我喂……”
“她要你喂我, 她自己咋不来?做啥颜料啊?”
“知情在带着我们赚大钱!”文长安得意地抿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亮。“她要画画了!”
“啊,她终于要卖画赚钱了……”卢瑛自是相信陈洛清有这技艺,只是没有想到她是要仿别人作假。“就这么忙吗?”
“倒也不光是忙的缘故。她说现在不能打扰她的心境。她连饭都不吃,她说她要饿着。她现在是米焘!”
“她是蜜桃?!”咋还带口音呢?啥乱七八糟的啊?!
卢瑛脑子又乱了。她无力多想,胡乱吃完甜粥,倒头再睡。
忙到没有时间来看我,只有梦里见你了,大蜜桃子!饭还是要好好吃嘛……
想法总是美好的,可惜事与愿违。陈洛清要入画,分身乏术无法入梦,还要用所剩不多的额外精力为卖画之人解惑,以安其心。
“知情,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瞧热闹。我就是瞧着你这个画纸,也太差了吧!这能卖二百两?!”
“米焘三十岁之前一直受困于贫苦。”熊花糕的书桌方椅被搬到卢陈家院子里。柴扉大开,清风穿院。书桌上,做好的颜料蕴开在她们吃饭的大小碗碟里,明显和昂贵不沾边的泛黄画纸用卢瑛的匕首压着,权当镇纸。纸笔旁有一小瓶酒,已经开盖,散发出浓烈的酒气。“他又嗜酒好云游,不擅赚钱。所以他三十以前的画作,颜料通常为不值钱的草植颜料,画纸也是廉价纸。他弱冠之年曾游历燕秦山川,我看过他的游记。”说完,陈洛清提起那瓶酒,仰头咕嘟咕嘟灌下。
“喂,那是烈酒啊,你就这样喝……唔!”文长安担心陈洛清上次喝薄酒都能醉倒的酒量,可还没来得及上前扶她,就被熊花糕捂着嘴费力拖走。
“别……呼……别打扰知情……咳……我们去家里做饭!”
陈洛清一口气饮尽烈酒,扔掉瓶子,颓然倒在椅子里。疲倦、饥饿和酒劲,交糅着催她闭眼,夹起清风翻开她记忆中那本游记……
再抬眼时,她看见的不是家门口随风起伏的黄草,而是千万里山重水复之后燕秦天涂山的云海。
携酒登万丈,夜宿天涂顶。
缺吃少喝,饿着肚子提着酒,历尽千辛万险累个半死爬上天涂山顶。现在定性为隽永清秀派的米焘,也曾有过这种豪情万丈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