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怎么了?我和你去医院看看?”

浅云抬头无助地看着他道:“你爸爸一直和我一起过年的。”

姚仕安闻言心疼地看着她,又拿纸给她擦泪,浅云便继续说下去:“他没了就没了,我那个时候想,本来就是个老人早晚有这一天,可一天一天过去,我们两个从来没有分离这么长时间,你刚出生那会儿我们俩关系不好,可我暑假寒假都会来看你,有时候能看到你爸爸有时候看不到,可就算看不到我也知道,我知道他就在那个房子里,可现在,他去哪了啊。”

姚仕安把泣不成声的浅云抱到怀里,浅云便在他怀里痛哭起来,人死不能复生,说什么都是枉然,姚仕安只能重复:“妈妈我在这呢。”??

“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个念头就像一把刀生生把她的心剖做两半,以往遇到什么事不管多难总有办法解决,可是人死了就什么办法都没了。

浅云的大情绪过去便推开姚仕安靠在被子上只默默垂泪,她赶姚仕安:“行了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今晚我陪着你吧,我爸没了还有我,你就把我当我爸。”姚仕安难得大发孝心。

但浅云不领情,她嫌弃道:“我又不是曹七巧,男人没了就霸着儿子和儿子过夜,还有你?你是有你爸俊啊还是有他高?你看你那个小白脸样吧。”

姚仕安怒不可遏直呼他妈大名:“孙浅云,这话是你说的,下次你哭我是不管了。”说完起身走了。???

浅云在后面乐得哈哈大笑,看到姚仕安出去她便收起笑容继续想事,哭了笑了就没那么难受了,只剩下平稳的情绪去怀念,想一个又一个一起度过的年,她十六岁的那个新年姚元清就做了鳏夫,年轻的女孩子都惧怕这一类人,他们总是用隐秘而饥渴的眼神端详单身女人,但姚元清不一样,他遇到浅云还只是点头微笑做招呼,继续在门楼里做灯笼。

“今年写个什么呢?”

浅云已经知道了去年姚元清为什么那么嫌弃她想的话了,因为那不雅,她这次想了想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嗯!这句好!你来你来。”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两个人一年比一年熟,浅云心中一动,起身想让姚仕安去找东西做灯笼,她刚打开门就听到阳台那里有动静,她忙冲过去看,却只看到翻飞的黑色衣角,这应当是有人翻墙进了她家,浅云又采着胸口难以抑制怦怦的心跳,这是姚元清去世的第一个年头,是不是他舍不得家人回家来看,姚元清是个翻墙的老手了,浅云明知不可能但忍不住这样想,她忙扑到镜子那里端详她自已,这一年她老了很多吧,若是真的是他第一句要说什么呢,看着镜子里的她脸色绯红她自嘲地笑起来,疯了,她离疯子就只差一步了,姚仕安进门的时候怎么说的来着,他有个朋友要来,她索性对着镜子整理仪容出门见客。

客人从姚仕安身后出来对她点头微笑做招呼,鹰隼一样的眼睛坚毅紧抿着的薄唇,姚元清死而复生,不不不,这只是姚仕安的上司,她原先见过的,只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孩这么像姚元清,乃至坐着的时候不靠椅子的后背,习惯性放在大腿的手,看似随和实则高度警惕高速运转的大脑,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自然还有对姚仕安的态度,那种谦和下的疏离,浅云生起气来,她吃了一辈子这个苦,她的儿子难道要重复她的道路吗?

年后她去拜访的时候开门见山:“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是,您和老首长去首都,是我负责护卫。”

“仕安的爸爸是个老军人,就和你一样。”

“不敢不敢。”

“你不必谦虚,也,不要因为我而瞧不起他,他不重视我们外人的看法,但我想他一定会想获得你们这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