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问道:“为什么恨我?”
闻言,谢夫人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恨你,甚至原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可惜你不听话,你太有主见了。”
谢珩心中徒然生出一股怒火。
为他好,所以因为一个谶言毒杀三弟;为他好,所以不惜给玉娘下毒来栽赃苓娘,毁了玉娘的身子;为他好,所以挑唆玉娘,在他生辰日刺他一刀。
谢珩怒极,面上反而更加冷漠,他盯着谢夫人,不打算再纠结这个无解的话题。
“为何要让我做皇帝,为何要阻止我跟苓娘在一起?”
谢夫人深深看了眼谢珩,不说话了。
这是她的儿子,她自然知道糊弄不了他,但真正的原因,即便是她想说,却也是说不出口、不能说的。
丢命都不能说。
谢珩见她不配合,微微侧头吩咐身后的属下:“把她指甲撬了,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停。”
在谢家一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谢夫人被解下刑架。
那只保养得宜的左手,被人按在谢家人前边的破木桌上,另一个守卫的手中握着根银针,缓缓逼近。
谢夫人终于有些害怕了,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满是汗,却依旧像锯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
在一旁观刑的谢家人不忍看,却被身后的守卫掰正脑袋。
银针在烛火下闪着寒光,很快没入那粉润的指甲,一点点向内扎去。
“啊啊啊啊啊!!!”
“谢珩你个畜生!!疯子!”
“你残害生母,不得好死!”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牢房,谢夫人食指指甲内渗出鲜血,指甲盖被一点点掀起,脱离甲床。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低落,整个身体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起来,木桌哐当哐当晃动不停。
守卫狠狠按着她,剥落指甲的痛让其浑身痉挛起来。
除了谢二夫人,其他人都不敢再看,纷纷闭上了眼睛。
谢珩垂着眼帘,淡漠的嗓音夹杂着谢夫人的惨叫,清晰的飘入众人耳朵。
“睁眼看着,若是不睁…我保不齐会做些什么。”
没人怀疑谢珩的话,他们即使心中再恨,也不敢忤逆,于是颤巍巍将眼睛睁开了个小缝儿,白着脸观刑。
谢夫人食指的指甲,很快就被撬落在桌面上,鲜血淌了一小片,旧的还未凝固,便又覆盖了新的。
十指连心的痛,让她头晕目眩,恨不得立马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