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我哪怕死在这,都不会被你们这群高高在上虚伪至极的士族利用。”
谢苓点头,眸子隐在灯火照不到的阴影中,原本的琉璃色变得深浓如黑夜,显得有些沉冷。
她嗤笑了一声:“不被利用?”
“那你为什么在这啊。”
流徽气结,干涸开裂的唇瓣翕动了几下,最后只瞪着谢苓不说话。
谢苓泰然自若对上她恼怒的视线,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我本以为能让徐嬷嬷用命护着的女郎,起码得是懂得隐忍,不喜形于色的。”
“没成想竟是你这么个蠢货。”
“罢了,就当我今儿太闲,来听了几声狗叫。”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流徽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
“你…你认得嬷嬷?”
即使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泥,谢苓却依旧从那双桀骜的眼睛中,看到了犹疑和一丝期盼。
她不免有一丝愧疚。
徐嬷嬷便是那个帮助流徽母亲,于掖庭偷偷生下流徽,并且养大她的管事。
她并不认得徐嬷嬷,只是上辈子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徐嬷嬷和流徽之间的一些事。
谢苓垂眸,敛下情绪。
转过身时,已然恢复沉静冷淡。
她看了眼袖摆上那只脏污的手,视线上移,盯着她的眼睛道:“不然你以为,我会闲到去管一个又蠢又笨的低等宫女?”
流徽不说话了。
她在斟酌,眼前这个容貌娇艳,手段非凡的贵妃,说得有几分真,几分假。
若是真的,说不定真能捡回一条命,并且报仇雪恨,而不是像这次一样被白白利用一遭。
可这些士族之人,心思都太过叵测,她不敢轻易相信。
她看向眼前容色娇艳,衣着华贵的女子,十分犹豫。
谢苓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