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也醉了,趴在桌子上睡觉,嘴里嘟嘟囔囔的。
谢苓凑过去听,才听到她说的是,要攒钱,好多好多钱,要小姐快快乐乐。
看着醉倒在桌上的两人,谢苓忽然就觉得没那么伤心了。
或许有人薄情寡义,但身边更多的是爱她的人。
她抬手拨过雪柳盖住眼睛的发丝,给对方和白檀都披了衣裳,然后拎着酒壶,独自上了二楼。
倚靠在栏杆边,仰头阴云密布的天,就着冷雪灌入一口酒。
烈酒入喉,刺得她胃火辣辣的,但也掩盖了心尖的酸涩。
她目光越过垂花门,遥望向灯火明亮的言琢轩,露出哂笑。
不甘心。
实在不甘心。
无关情爱,她只是觉得自己上辈子情场不顺,怎么这辈子还能撩拨男人失败呢?
还是想试试。
再试最后一次。
她想知道,若让他失去对自己的掌控,他会如何?
是发疯失控,还是无所谓。
……
大年初一后,说来也奇怪,天气忽然就由晴转阴,开始飘起雪来,一连下了几日,四处都白茫茫的。
按道理说都快到春天了,不应该下这么大的雪。虽说瑞雪兆丰年,但雪这种时节,雪太大反而不是好事。
谢苓迅速收拾好心情,也忙活了好几天。先是去见了兄长,跟他秉烛夜谈,解释了谶言的事,说了自己的打算,求他将自己的八字呈给皇帝。
兄长最开始自然不同意,但等她说清利弊,最终也还是点头了。
谢珩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阻碍皇帝和其他士族查到她的身份,甚至不惜派人去阳夏衙署改了她登记的出生年月。
谢苓本来也不急,觉得王氏迟早会查到,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自从大年初一那天碰到会稽王,她就觉得不能再拖了。
她想了许久,觉得谁来暴露她的八字都不稳妥,会遭到皇帝怀疑。
但兄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