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离开了生活便利的钢铁森林,但在动物世界的旅程中,碰到的人大多都是好人,遇到的家庭也大多是充满爱意的家庭。
这样一想,安澜看小曾就顺眼多了。
等到阳光慢慢变得刺眼时,诺亚已经被念得连羽毛都蔫了,脑袋转来转去,脚爪也在地上踱来踱去,就想找个空隙夺路而逃。
他偏头一看,看到安澜站在一旁认真听讲的样子,忍不住立刻投来诡异的目光,那架势,好像在害怕她是被念得神志模糊了。
这一顿念完,两只大孔雀安分了好几个星期。
就在小曾担心是不是吓得厉害了或者话说重了的时候,长期生活在山林深处的绿孔雀家族终于踩着丰收的步点走到了食源地附近,给许久无事可折腾的孔雀一家四口带来了新的活力。
那天早上太阳才刚刚升起来,阿木和英虎出门巡逻,阿果在晒场上整理墙面上新挂上去的红辣椒,诗薇在跟大黑狗玩跳房子,四只绿孔雀排排蹲在木杆上,三只在打盹,一只在梳理羽毛。
安澜本来眯着眼睛听着边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那声音停顿了,诺亚轻轻撞了她一下,旋即鸣叫一声,好像要传达什么信息。
她睁开眼睛
在大片活动幅度极小的物体当中,有几只体型不小、颜色极为醒目的动物正在快速移动,金属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拖着的长尾随着羽翼的扇动缓慢抖开,在风中变成一面似乎很柔软的深色披风。
绿孔雀从林海一路滑翔到田野。
在打头阵的孔雀身后跟着几只不能飞或不愿飞的成年个体,和它们一同离开山林的还有个头又长了一圈的小孔雀们,三三两两地聚拢在一起,走一段,停一段,追一段。
安澜和诺亚对视一眼,当下张开了翅膀。
她飞到食源地附近时正好看到母亲和其他几个家庭成员在打量其中一面立牌。这些立牌做得很大,不仔细看会以为那里真的站着绿孔雀,就像照镜子一样,母亲在那里半是好奇半是不安。
老父亲就不一样了。
它的注意力完全被其中一面展示着雄孔雀的立牌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