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澜已经有好几个世界没被扎过针了,但在听到这话时还是条件反射地虎躯一震,好在她还记得自己不能精通人类语言,没有低头看跗跖,要不然估计得当场被写入“人类未解之谜”。
不过研究员的重点也不是为了吓唬她,而是为了吓唬小时候因为生病被抽过血的诺亚雄孔雀用铜钱羽炸了个松果给两脚兽看,一边炸毛一边后退,眼看着就快退到石滩里去了。
卧在石滩里的蕨菜只好起来给让位置。
小孔雀刚才一直在给蜣螂夫妻制造滚球难度,这会儿对酒坛燃起了好奇心,又有点怵还不算太熟的两脚兽,于是就在那里犹犹豫豫、左右为难,走一步退两步,退两步走三步。
豌豆也被敲酒坛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但看到老父亲躲了,它也不敢直接走过去,只能站在河岸上像只好奇小猫一样伸长了脖子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瞧,趁没人注意时稍稍靠近一些。
此时小曾已经把没拆封的采血器收回到衣袋里,抓着垂头丧气的诺亚就是一顿絮絮叨叨。
“也不是不让你吃,可你不能少吃点吗?代谢酒精对鸟来说压力还是蛮大的,喝多了容易短命,短命懂不懂?就是忽然死掉。死掉!”
他绷着脸做了一个卡脖子的姿势。
豌豆就在这阵噼里啪啦的训斥声中走到了安澜身边,头上的羽冠跟着不断歪向一侧的脑袋剧烈抖动,偶尔还会完全抖开变成一把直立的小扇子。
片刻之后,小孔雀谨慎地啄了啄酒坛,鸟喙敲在土陶上激发出一记清脆的缸声,反把它吓得往后一缩,好久才又支棱起来凑上去继续啄,
它大概是很喜欢这个对安澜来说稍稍有些刺耳的声音,啄着啄着就啄上瘾了,还试图靠得更近把脑袋探到酒坛口上去看里面的景象。
这下可把小曾吓了一跳。
研究员倒不怕小孔雀把坛子叨碎,只怕它会受惊卡在里面,赶忙把小酒坛抱起来捧着,做这番动作时嘴皮子也没停,叭叭叭地还在发射弹药。
诺亚的表情对人类来说可能难以辨认,但安澜太了解他了,轻易就从那眼神里解读出了“你好烦啊”四个大字。可雄孔雀一边说着好烦好烦,一边仍旧乖乖地站在原地。
虽然“听不懂”但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