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的笑一下凝固了。
“声哥,”一种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的悲凄涌上裴野心头,“我当时想让裴初他们别对你?用刑,可我不知?道他们……”
他话没说?完,一低头,忽的发觉傅声还捧着那杯热茶,滚热的杯壁烫得傅声指尖殷红,可他却?没有知?觉似的一动?不动?。裴野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忙不迭接过杯子放下,就?要握住傅声的手:
“抱歉,我,我没注意”
青年不着痕迹地轻轻抽走?了手,背到身后。裴野抓了个空,怔愣地看向傅声平静如止水的脸。
傅声明明站在他眼前,他们之间却仿佛隔着天堑。
杯中热气氤氲,茶叶轻轻摇荡着,浮在水面。
裴野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扯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声哥,你?的伤好些没有?”
傅声抬眼,迎上裴野的目光。
“好多了,”傅声说?着,重新抬起手,放在缠着绷带的颈侧,“裴警官要查看吗?”
“不用不用不用!”
裴野一连说?了好几声不用,他想拦住傅声,怕他做傻事,又怕自己碰着伤着傅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不看,你?养好伤就?好……”
他呼吸愈发沉重,终究忍不住,抬手抚上傅声仰头凝望自己的脸,指腹摩擦着傅声脸颊的肌肤,仿佛为珠玉拂尘。
他望着傅声的眼神竟愈发痴了。
“声哥,你?瘦了好多……”裴野挨过一阵心口的酸胀,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原谅,只是你?别和自己过不去,成吗?”
傅声垂下眼帘,淡淡一笑,嗓音无悲无喜:
“多谢裴警官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