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哥你?别!”裴野抚着傅声脸颊的指尖微颤,受不了了似的打?断他,又赶快压低声音,近乎祈求。
“别这?么叫我,”裴野凑近一步,哀声道,“我不是什么狗屁警官,我不配让你?这?么低声下气……”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傅声面无波澜的脸。傅声仿佛没听见一般伫立在原地不动?,裴野喘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安,勉强扯出一个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声哥你?是刚来这?别院吧?这?屋子大,收拾起来麻烦得很,放着我来,你?坐那歇着就?行。”
说?完他就?摘了帽子,解开扣子把笔挺却?束手束脚的警服外套脱了,将衬衫袖口挽起,一副说?干就?干的样?子往卫生?间走?去。
傅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侧过头去看着裴野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又走?出来,手里?拿着扫帚,水桶和拖把:
“声哥你?去沙发上坐,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傅声敛了敛眼皮,转身走?向沙发,像个服从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沉默地坐下,清瘦的脊背挺直,坐姿十分端正。这?会?功夫裴野已经开始忙活起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扫地。
从前在家时他们的家务分工非常明确,除了做饭,所有的活儿?都是裴野一个人包揽。倒不是出于什么“吃我的住我的就?要懂得报恩”的原则,一切都是裴野抢着揽活儿?,傅声又犟不过他,日久天长习惯的结果。
一晃七年过去,当年那个比拖布高不出一头半的小屁孩,俨然成为眼前这?个矫健结实的高大alpha,什么琐碎的家务活都不在话下。
傅声看着裴野很勤快地帮他收拾别院的卫生?,大概能感觉出对方是用这?种方式缓解自己的紧张和尴尬,也知?道他来是为了什么,默默移开视线,等着裴野开口。
可很奇怪,一直过了一个多小时,扫扫擦擦、洗洗涮涮的活计裴野都一口气儿?干完了,愣是没见他找什么机会?和自己搭腔,所谓劝降的话更是半个字也没见他提起。
多年的“锻炼”使得裴野在做家务这?方面早就?称得上得心应手,他像个称职的保洁工,把楼上楼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后返回客厅一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一边问:
“吃午饭了没有?”
他拼命想要维系这?份岁月静好,傅声既不配合也不抗拒,如戏台下的观众,看着他在台上唱这?一出独角戏,只是冷眼旁观。
“正好我在,我给?你?煮饭吃,你?身体不好,在餐厅坐着歇会?就?行。”
裴野边说?边匆忙拎起袋子走?进厨房,一边打?开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着:“你?先凑合几天,我买了速冻水饺,都是你?最喜欢的口味,马上就?好……”
他身后的傅声没动?也没说?话,裴野忽然心里?很慌,不敢回头,也不敢确认傅声有没有在听,只能装作很忙的样?子,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一边拆开速冻水饺的包装。
可他哪里?会?下厨房,小时候一日三餐跟着妈妈,母亲去世后在新党饥一顿饱一顿,到了傅声家里?厨房更是他唯一的家务禁区,连泡面都由完美主义的傅声给?他卧了鸡蛋香肠再端上桌。七年里?他唯一学会?的就?是用微波炉加热傅声给?他做好的剩菜。
说?是傅声最爱的口味,可从前在家饺子都是傅声从和面开始亲手包的,上次煮速冻水饺早就?是一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裴野很快就?露了拙,从厨房里?找到一口锅子,接了点冷水,想了想又倒掉,去找厨房里?的即时加热器接了锅热的。等站到灶台前,影影绰绰又回忆起电视上煮饺子似乎不是用热水,但又觉得冷热水似乎无甚分别,一时呆头呆脑地